我内心嗤笑。
我要你的后位有什么用，从始至终，所求不过一句真心罢了。
大婚当日，排场盛大，甚至比我成亲时还要隆重。
李宣对我解释：“阿婉这些年受苦了，我要补偿她。你不介意吧？”
我笑着摇头。
既然真心都不曾存在，我又有什么资格介意呢？
我左右不过是个替身罢了。
婚后，林婉表现得小心翼翼。
她人前总是怯怯的，像受惊的小兔，依偎在李宣身侧。
一口一个宣哥哥，声音甜得发腻。
李宣很受用，那份对失而复得的珍视，明晃晃地摆给所有人看。
我的存在，便显得格外碍眼。
连府里的丫鬟都开始议论。
“听说太子妃竟是因为长得像婉侧妃才被殿下看上的。”
“什么？那要是婉侧妃早点回来，那还有太子妃什么事！”
我身边的丫鬟明月听了便要去理论。
我抬手制止了她。
“若不是殿下默许，谁敢明目张胆议论主子？”
我淡淡开口。
明月听了委屈：“可是——”
我摆摆手，示意她退下。
那些年在冷宫的陪伴，互相取暖的依赖，最后竟都变成了一句：
你不过是像她。
5
近几日晨起问安，林婉总是姗姗来迟。
她扶着额角娇声道：“昨夜殿下折腾得厉害，因此妹妹才歇得晚了，身子乏，来迟了姐姐莫怪。”
说着，有意无意露出她白皙的脖颈。
那里全是他们昨夜恩爱的痕迹。
我直接无视。
林婉见我没太大反应，撇了撇嘴。
不过，因我怀孕身子不适，疲于应付李宣。
李宣确实已许久未曾来我屋内留宿。
这样我的灵根修复速度又慢了下来。
我有些心急，皱了皱眉。
但一切以孩子为重，我只能暂且忍耐。
林婉见状，眼神流露一丝得意。
*
一日宴会，林婉不慎将酒水洒在我裙摆上。
锦缎污了一大片。
她立刻红了眼眶，拽着李宣的袖子：“宣哥哥，我不是故意的，姐姐会不会生我的气？”
李宣皱眉看我，带着不易察觉的责备：“太子妃大气，不会与你计较。”
他叫我太子妃，唤她却是亲昵的阿婉。
我看着他护着她的样子，寒意从心底升起。
我未发一言，起身离去。
身后，是林婉细声的抽噎和李宣低沉的安抚。
我已懒得再争。
只是偶尔抚着小腹，那里是我在这冰冷府邸里，唯拥有的唯一的温暖。
等孩子生下来，我就抓紧修复灵根。
6
林婉发现了我怀孕。
或许是我的呕吐，或许是我下意识护住腹部的动作，没能瞒过她那双时刻盯着我的眼睛。
“姐姐竟已有身孕两月，都怪殿下对我太过上心，忽视了姐姐。”
林婉委屈地拍了拍李宣的胸口。
“你竟怀了身孕，为何不告知？”
李宣搂着林婉，颇有些责备地问我。
“近日身子不爽，未曾多想，见殿下繁忙，不想打扰，殿下见谅。”
我斜靠在榻上，懒懒回应，面容憔悴，更添几分病美人韵味。
李宣见状，心软了下来，握住我的手，柔声道：“那你好好休息，切莫动了胎气。”
看着我们和好，林婉眼底快速闪过一抹狠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