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递单已经被水浸湿，字迹有些模糊，但仍能看清寄件地址写着。
「胭脂巷 17 号」。
收件人是赵老三。
他掏出手机，查苏州老地图，从清代的《苏州府志》到民国的《苏州城厢图》，再到现代的地图，胭脂巷最多只有 16 号，根本没有 17 号。
「这地址是假的，但快递单上的寄件人电话是真的。」
林疏桐的电话突然打过来，声音里带着点兴奋。
「我刚才查了这个号码，机主叫苏曼卿，三年前就去世了，是苏玉棠的曾孙女。她的墓碑就在城西的义庄公墓，我已经让小李去查她的户籍资料了。」
沈砚之握着手机，看着快递单上的。
「胭脂巷 17 号」。
心里忽然有个念头：
「苏曼卿会不会是故意写假地址？她为什么要把双鱼镜寄给赵老三？」
「不知道，但我觉得苏曼卿的死可能和这案子有关。」
林疏桐说。
「我查了她的死亡记录，上面写着是自杀，但我爷爷当年的案卷里提到，苏玉棠有个女儿，当年才五岁，灭门案后失踪了，会不会就是苏曼卿的奶奶？
如果是这样，苏曼卿就是苏玉棠的直系后代，她手里有双鱼镜，也说得通。」
沈砚之挂了电话，又在屋里翻找了一圈，没发现其他有用的线索。
他走出小平房，刚要上车，就看见远处的巷口有个黑影闪过，速度很快，消失在拐角处。
沈砚之连忙追过去，巷子里堆满了垃圾，黑影在垃圾之间穿梭，动作灵活。
他追了大概几百米，黑影突然拐进一个死胡同，沈砚之跑过去，却发现胡同里空无一人，只有一个垃圾桶，里面的垃圾还在晃动，像是刚有人躲进去。
沈砚之慢慢靠近垃圾桶，掀开盖子，一股恶臭扑面而来。里面全是生活垃圾，没有任何人。他皱起眉头，刚想转身，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，回头一看，是小李带着两个警员跑过来。
「沈先生，你没事吧？我们刚才看见有人跟踪你，就赶紧过来了。」
小李喘着气说。
沈砚之摇了摇头：
「没事，那人跑了。你们查到苏曼卿的资料了吗？」
「查到了。」
小李拿出笔记本。
「苏曼卿今年三十五岁，生前是个自由职业者，主要靠写小说为生。
她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，三年前因为产生幻觉，在家中自杀，死前还留下了一封遗书，说自己看见祖先苏玉棠的鬼魂，要她报仇。
她的住处就在附近，我们已经派人去保护现场了，要不要现在过去看看？」
沈砚之点了点头：
「走，去看看。」
苏曼卿的住处和赵老三的小平房隔着两条巷子，是一间二楼的出租屋。
屋里很整洁，书架上摆满了书，大多是关于民国历史和古董的，书桌上放着台笔记本电脑，屏幕还是亮着的，上面打开着一个文档，标题是。
「苏氏镜语」。
沈砚之走到书桌前，看着文档内容，里面写的是苏玉棠的故事，详细记录了苏氏灭门案的经过，还有苏家铜镜的秘密。
文档里提到，苏家的铜镜用特殊的矿石铸造，镜面能吸收人的气息，在特定的条件下，能映出过去的画面。
苏家世代以铸镜为业，传到苏玉棠父亲苏振邦这一辈，凭借一手「凝魂镜法」名动江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