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西丞帮她把箱子扛上去,喘得肺疼。
沈蔷靠在门框,挑眉:“顶流歌手,体能这么差?”
陆西丞弯腰,汗顺着下巴滴:“我以后每天来给你搬水。”
沈蔷“砰”地关门:“不必,我嫌吵。”
她以为话说到这份上,对方会知难而退。
结果第二天清晨,她开门倒垃圾,门口多了一台崭新的静音饮水机,还有一袋新鲜黄桃。
袋口贴着便签:
【桃毛已刷净,直接吃。】
字迹冷峻,像他舞台上的签名。
沈蔷把桃子扔进了垃圾桶。
第三天,门口多了一盆薄荷,花盆是手工陶土,刻着歪歪扭扭的“蔷”。
沈蔷把薄荷留下了。
因为她需要薄荷入香,调一款“清醒”,送给闺蜜当生日礼物。
她没跟陆西丞说谢谢。
陆西丞也不问,每天凌晨三点,开一辆破面包车,把花盆搬去晒太阳,再悄声离开。
直到第七天,沈蔷半夜急性阑尾炎。
她疼得蜷成虾米,拨了 120,却强撑着去开门——
她怕急救人员敲不开门,邻居投诉。
门一开,陆西丞站在外面,手里拎着保温桶,桶里是凌晨熬的鲈鱼汤。
他见她脸色煞白,汤桶“咣当”砸地,拦腰抱起她冲下楼。
沈蔷痛得意识模糊,却还记得:“你别抱我……我自己能走……”
陆西丞嗓子发颤:“沈蔷,你再动,我直接扔你下去。”
那是她第一次,听见他连名带姓叫她。
5
手术签字时,陆西丞在“与患者关系”一栏,写了“前夫”。
医生狐疑:“前夫?那她丈夫呢?”
陆西丞垂眼,嗓音低哑:“死了。”
谢凛赶到医院,是凌晨四点。
他刚下国际航班,西装皱得像咸菜,满眼血丝。
却在电梯口,被陆西丞一拳抡倒。
“谢凛,你他妈还有脸来?”
谢凛抹掉唇角血,冷笑:“陆西丞,你算老几?我老婆手术,轮得到你签字?”
陆西丞挡在病房门口,像护崽的狼:“你老婆?你配?”
两人打成一团,保安拉都拉不开。
沈蔷被吵醒,扶着墙出来,脸色比床单还白。
她开口,声音不大,却让整个走廊瞬间安静——
“谢凛,陆西丞,你们再吵一句,我立刻转院,让你们谁都找不到。”
两个男人同时噤声。
沈蔷看向谢凛,目光像看陌生人:“我手术的钱,是陆西丞垫的。你要还,就打到他账户,别脏了我的眼。”
谢凛眼眶通红:“蔷蔷,我才是你丈夫——”
沈蔷抬手,把无名指上的婚戒摘下,随手抛进垃圾桶。
“现在不是了。”
6
沈蔷出院那天,北京初雪。
她裹着驼色大衣,站在路边打车。
谢凛的迈巴赫缓缓停下,车窗降下,他嗓音嘶哑:“上车,我送你回家。”
沈蔷没理。
谢凛下车,去拉她胳膊,被沈蔷反手一巴掌。
“谢凛,别再碰我,我嫌脏。”
谢凛僵在原地,雪落满肩,像 instantaneous 的白头。
陆西丞的面包车这时“刺啦”停过来,车门滑开,他探身:“蔷姐,上车,暖气坏了,但我不坏。”
沈蔷上了面包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