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自习时,她咳嗽得厉害,刚想掏纸巾,桌肚里就多了一包润喉糖,包装纸上还画着小恐龙,一看就是男生会选的款式;走廊里有人打闹,篮球差点砸到她,凌叙白不知从哪冒出来,伸手就把球挡了回去,还凶巴巴地吼:“没长眼睛啊?”;甚至有次她的哮喘犯了,是凌叙白背着她往医务室跑,后背的汗水浸湿了她的校服,脚步却稳得很,嘴里还念叨:“坚持住,马上就到了,别睡啊苏砚辞!”
【苏砚辞内心独白:他好像总能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,可孟老师说他是“问题学生”,我这样跟他走得近,会不会被人说闲话啊?可……好像有点舍不得推开他。】
“凌叙白,你是不是对苏砚辞有意思啊?”班里的男生起哄,拍着桌子喊“在一起”。
凌叙白抓起黑板擦扔过去,脸涨得通红:“少废话!她是我罩着的人,谁欺负她试试!”
苏砚辞的脸瞬间红透,头埋得低低的,却忍不住偷偷笑——原来被人护着的感觉,这么好。她开始期待每天的“偶遇”,甚至会在放学时故意放慢脚步,会在桌肚里没出现橘子糖时有点失落。日记本里的糖纸攒了厚厚一叠,她在最后一页画了个小小的哆啦 A 梦,跟凌叙白笔袋上的一模一样,旁边还写了行小字:“今天他帮我挡了篮球。”
美术课要出黑板报,苏砚辞负责画插画。她蹲在地上调色,突然一阵风吹来,粉笔灰迷了她的眼睛,眼泪立刻涌了上来。
“笨蛋,不会找个避风的地方啊。”凌叙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,带着点嫌弃,却还是递过来一张湿巾。
苏砚辞揉着眼睛站起来,看见他踩着凳子,正帮她补被风吹乱的花瓣。他脸上沾着一抹蓝色颜料,像只花脸猫,校服袖子卷起来,露出小臂上淡淡的疤痕——后来她才知道,那是帮同学挡刀留下的。
“你怎么在这?”苏砚辞愣住了,他明明是被孟怀瑾罚去打扫厕所的。
“路过,看你画得丑,帮你改改。”凌叙白嘴硬道,手里的画笔却小心翼翼地勾勒着轮廓,比给自己画画还认真,“这花瓣得画圆一点,你看你画的,跟被啃过似的。”
“我才没画那么丑!”苏砚辞不服气地反驳,却还是默默递过黄色颜料盘。
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,空气中飘着粉笔灰的味道,混着颜料的清香,竟有种莫名的温馨。苏砚辞看着他认真的侧脸,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: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。
“对了,周末文具店新到了哆啦 A 梦的笔袋,一起去看看?”凌叙白突然开口,声音有点紧张,耳朵又红了。
苏砚辞的心跳漏了一拍,刚想答应,就听见孟怀瑾的声音:“凌叙白!谁让你在这瞎捣乱的?厕所打扫完了吗?回座位去!”
凌叙白的肩膀垮了下来,嘟囔着“画得本来就丑”,慢吞吞地走了。苏砚辞看着他的背影,心里有点失落,却又悄悄期待着周末的到来——她甚至已经想好了要穿什么衣服,要怎么跟他打招呼。
可这份期待,很快被一盆冷水浇灭。
周五晚上,母亲坐在沙发上,手里拿着一张转学证明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:“砚辞,妈给你联系了省城的医院,那边有专治你哮喘的专家,顺便在那边的重点高中借读,下周就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