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的时间,足以让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,蜕变成一个杀伐果断的资本女王。但那些被刻进骨子里的伤痛,并不会轻易消失,它们只是被我用更厚的铠甲,更冷的伪装,深深地埋藏了起来。
那年雪夜之后,我病了一场,高烧不退,在小小的出租屋里昏睡了三天三夜。
梦里,全是顾景淵和温语站在一起的画面,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,而我,是那个多余又可笑的第三者。
醒来时,窗外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。我摸了摸滚烫的额头,挣扎着起身,脚下却踩到了一张冰冷的卡片。
是顾景淵给我的那张支票。
五百万。
对于一个刚毕业没多久,还在为房租发愁的普通女孩来说,这是一笔天文数字。
是顾景淵的“补偿”,也是他对我们之间那段感情的最终定价。
我看着支票上那一连串的零,突然就笑了,笑着笑着,眼泪就流了下来。
原来,我掏心掏肺的三年,在他眼里,就值这五百万。
我没有撕碎它,也没有把它扔掉。
我拿着那张带着羞辱意味的支票,兑换了飞往异国的机票,和一张顶尖商学院的录取通知书。
顾景淵,你不是说我只是个影子,让我认清自己的位置吗?
那好,我就让你看看,影子,也能灼烧出自己的光芒。
在国外的日子,是地狱般的磨砺。我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,疯狂地吸收着所有知识。语言不通,我就抱着词典啃到深夜;课程跟不上,我就把教授的讲义翻来覆去地研究。
身边的同学,大多是家境优渥的富二代,他们开着跑车,参加着各种派对,而我,每天只睡四个小时,剩下的时间,全部泡在图书馆和自习室里。
支撑我熬过那段暗无天日时光的,只有一个念头——我要回去。
我要以一种他无法忽视的姿态,重新站在顾景淵的面前。我要让他知道,他当初放弃的,究竟是什么。
毕业后,我没有立刻回国。我用手里仅剩的钱,加上一笔风险极高的贷款,在华尔街成立了一个小小的投资公司。
我的导师曾劝我,说我太疯狂,太激进。
可他不知道,一个一无所有的人,最不缺的,就是赌上一切的勇气。
接下来的两年,我像一匹饿狼,在华尔街这个血腥的斗兽场里,凭借着精准的判断和狠辣的手段,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口子。
我的公司,从最初只有三个人的小作坊,一步步扩张,最终变成了在圈内小有名气的“寰宇资本”。
当我觉得时机成熟时,我带着积累的资本和人脉,回到了这座让我心碎的城市。
我回来的第一件事,就是收购了一家濒临破产的传媒公司,并且把它改造成了寰宇资本在国内的总部。
巧的是,这家公司的写字楼,就在顾氏集团总部的正对面。
我每天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,都能看到对面那栋代表着顾家权势的宏伟建筑。
一如当年,我只能在台下,仰望着舞台上光芒万丈的他。
而现在,我们隔着一条街,遥遥相望,平起平坐。
不,甚至……我已经隐隐有了俯视他的资格。
这三年,我疯狂地工作,却也时刻关注着国内的财经新闻。
顾家的生意,似乎并不好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