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不是温家的大小姐吗?听说一直在国外养病,怎么突然回来了?” “正主回来了,那顾少身边这个……算什么?” “还能算什么,一个赝品,一个替身罢了。”
我终于明白了。
为什么顾景渊从不带我见他最重要的朋友,为什么他总在深夜醉酒后,抱着我喊“小语”,为什么我学的专业、喜欢的画风、甚至穿衣的风格,都和他口中那个完美的“她”如此相似。
原来,我所有的努力,所有的付出,不过是在扮演另一个人的影子。
宴会的高潮,顾景渊牵着温语的手,站在了水晶灯下。他没有看我一眼,仿佛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。
他举起酒杯,对着所有人,也对着我,用一种近乎宣判的、冰冷而残忍的语气说:
“给大家介绍一下,温语,我的未婚妻。感谢各位今晚的到来,也感谢……秦筝小姐这几年来的‘陪伴’。”
“陪伴”两个字,他咬得格外重,像是在施舍,又像是在嘲讽。
全场哗然,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。
而我,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成了那个年度最大的笑话。
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栋别墅的。我只记得,外面的雪下得很大,我的白色晚礼服很快就被浸湿,冷得我浑身发抖。
顾景渊追了出来,他脱下西装外套,想要披在我身上,动作里却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秦筝,别闹得太难看。”他皱着眉,语气里满是上位者的不耐烦,“小语身体不好,受不得刺激。我们之间,到此为止。”
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,塞进我冰冷的手里。
“这里是五百万,算是我对你这几年的补偿。以后,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。”
我看着他那张英俊却冷酷的脸,心脏像是被一只巨手攥住,疼得快要无法呼吸。
我问他:“顾景淵,你爱过我吗?哪怕只有一点点。”
他沉默了片刻,眼神飘向了别墅里那个温暖明亮的身影,然后才回过头,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我,一字一句地说:
“你不过是她的一点影子。秦筝,认清你自己的位置。”
“叮——”
内线电话的铃声将我从痛苦的回忆中拉回。
我按下接听键,乔娜冷静的声音传来:“秦总,顾总他……他不肯走,他说如果您今天不见他,他就跪在大厅里,直到您肯见他为止。”
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跪下?
他以为,现在的我,还会在乎这个吗?
我对着话筒,声音清晰而冷漠地说道:“乔娜,通知安保部,如果有人在大厅扰乱公共秩序,直接报警处理。我们寰宇资本,不是收容所,更不是戏台。”
挂掉电话,我再次看向窗外。
雨,似乎更大了。
顾景淵,这场由你开始的游戏,现在,轮到我来制定规则了。
第二章
报警两个字,显然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不出十分钟,乔娜再次打来电话,告诉我顾景渊已经离开了。
我“嗯”了一声,挂断电话,继续处理手头的文件。仿佛刚才那个小插曲,不过是拂去了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。
可只有我自己知道,当听到他离开时,我紧握着钢笔的指尖,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