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的,我将根据您提供的精彩开头,进行扩写和润色,力求在保持原有风格和主线的基础上,丰富细节、深化人物、增强情节的张力与画面的感染力,将其扩展至约一万五千字的篇幅。以下是扩写后的版本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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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消防通道里的蚂蚱铃声
义乌国际商贸城,这座巨大的钢铁森林,日复一日地吞吐着来自全球的商贾与货品。三区西南角的消防通道,是我陈小狗时常光顾的“雅座”。这里远离了主通道的喧嚣,只有应急灯投下惨白的光,混合着尘埃与一股若有若无的、来自世界各地商品的混杂气味。三十岁生日这天中午,我正蹲在冰凉的台阶上,啃着三块钱一个、加了里脊肉的煎饼果子。煎饼的香气暂时驱散了空气中那点淡淡的霉味,也短暂地麻痹了我对“三十而立”这个词的惶恐。
煎饼刚啃到一半,口袋里的旧手机突然像揣了只发了疯的蚂蚱,剧烈地震动起来,嗡嗡声在空旷的通道里产生回响,吓了我一跳。屏幕上跳动着一串陌生的本地号码,下面标注着“义乌市公安局江东派出所”。一种不祥的预感,像冰冷的蛇,瞬间缠住了我的心脏。我咽下嘴里那口干涩的煎饼,按下了接听键。
“是陈小狗吗?”电话那头的声音公事公办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“你父亲陈老栓,今天早上被发现在江东货运市场三号仓库……去世了。情况有些特殊,请你尽快来派出所一趟。”
手机差点从汗湿的手中滑落。我爹,陈老栓,没了?在货运市场的仓库里?那个一辈子没什么大出息,最大的乐趣就是叼着劣质香烟,蹲在市场角落跟人赌骰子,或是拎着个破情筒(注:道情表演用的简板和渔鼓),哼着没人爱听的古老道情的老头,怎么会以这种方式,突然离开?
我忘了是怎么离开商贸城,怎么骑上我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二手电驴,一路浑浑噩噩地赶到江东派出所的。脑子里全是乱的,像一团被猫抓过的毛线。印象里,上次认真跟我爹通话,还是上个月。他在电话里神神秘秘,说在搞一个“大项目”,让我别老盯着库存袜子里那点蝇头小利,劝我跟他学唱道情,说什么“这老玩意儿,关键时刻能换饭吃”。我当时只当他又在吹牛,或是赌输了钱想找由头跟我要点酒钱,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。现在想来,他那时的语气,似乎真藏着几分我未曾读懂的正经与急切。
2 铁皮盒子与青蝎铜哨
接待我的是一位姓张的警官,年纪看起来不大,但眉头锁得很紧。他把我领到一间调解室,桌子上放着一个巴掌大、锈迹斑斑的铁皮盒子。盒子很旧,红漆掉得差不多了,露出底下暗黄色的铁锈,上面用钉子之类的东西歪歪扭扭地刻着四个字——“鸡毛换糖”。
“这是在现场,你父亲手里紧紧攥着的东西。”张警官指了指铁盒,“我们初步勘查,排除外力侵害,更像是……突发疾病。但现场有些情况比较奇怪,这个盒子是关键。”
我颤抖着手打开盒子。里面有一股陈旧的铁锈混合着霉纸的味道。最上面是几张泛黄的纸张,是手抄的道情唱本,字迹潦草,是我爹的笔迹。唱本下面,压着一个更让人心惊的东西——一个约莫拇指长短、锈得发黑的铜哨。哨子做工粗糙,但哨身清晰地刻着一个图案:一只栩栩如生的蝎子,尾巴高高翘起,透着几分说不出的邪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