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几日我总故意提起翠儿往二小姐院子跑，李嬷嬷眼神一沉，当晚就找了我。
「大少爷不能再出事，你若真为他好，便和老身一起盯着。」
这天下午，我端着点心找大少爷时，就听见床上传来压抑的呻吟。
江砚蜷缩在锦被里，脸颊红得像烧透的炭，额头上的汗把发丝都浸湿了。
我伸手探他的额头，烫得惊人，刚想叫人，他突然猛地抽搐起来，却在意识模糊间，一把抓住我的手腕，将我往身后藏。
仿佛怕那看不见的「危险」伤到我。
他嘴角溢出白沫，眼睛半睁着，没了傻气，却死死盯着我，嘴里模糊地念着：「云儿……走……快走！」
这模样，和上一世他被下毒时别人描述的惨状一模一样。
不远处的廊下，一个丫鬟正鬼鬼祟祟地往这边看，见我望过去，立刻缩了回去。
我心里一沉，二小姐果然忍不住了。
上一世，她曾不止一次和二姑爷商议怎么加害江砚。
我快速把大少爷喝完的药碗洗干净，从怀里摸出一小包红花。
前几日和李嬷嬷发现不对劲时商议准备的。
我倒的剂量不多，做完这一切，我才放声大喊：「来人啊！大少爷晕倒了！」
「来人啊！」
消息很快传到老夫人耳中，她拄着拐杖赶来，看到床上昏迷的江砚，气得浑身发抖。
卧房里鸦雀无声，二小姐和翠儿站在一旁，脸色各有不同。
「启禀老夫人。」
翠儿突然跪了下来，指着我哭喊道，「正是这云儿想加害大少爷！奴婢亲眼看她把大少爷平日喝的汤药，换成了红花！」
二小姐立刻接话，「这丫鬟心思歹毒，赶紧发卖了才是！」
我冷笑一声跪下，从袖中拿出纸，却先不递上去，反而看向翠儿：「翠儿姐姐，前几日我见你去城外买红花，还以为你是替二小姐调理身子。」
「红花虽烈，可配着当归能活血，这本无错。可你为何要把红花掺进大少爷的药里，还要反咬我一口？」
这话一出，翠儿脸色瞬间惨白。
我再把纸递到老夫人面前：「老夫人您看，这是郎中的证词，上面写着翠儿买的红花，剂量是寻常调理的三倍，足以让体弱者心悸抽搐。」
「还有，奴婢在她的房间搜出了这个。」
我又拿出一个小纸包，「这是药渣，和大少爷药碗里的残渣一模一样，上面还沾着翠儿常用的脂粉。」
翠儿脸色惨白：「我没有！我没有！你胡说！」
二姑爷的房内莺莺燕燕不少，每有一个，就会被二小姐灌下红花，可这做派，也是江府不允许的。
纵使翠儿没有下红花，那也下了其他伤身体的药。
我非要将这件事变成从无变有，把二小姐的作为暴露出来，狠狠反将一军。
就在这时，李嬷嬷从门外走进来，对着老夫人行了一礼。
「老夫人，老奴有话要说。」
「前几日老奴发现翠儿频繁出入二小姐的院子，便让云儿姑娘暗中跟踪。」
「这张买红花的纸，是老奴和云儿一起去郎中那里取的。」
「此外，老奴还查到，翠儿买红花的银子，是二小姐院里的管事暗中给的。」
二小姐的手发抖，却强装镇定，「一派胡言！我还说翠儿是你买通的！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