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话音刚落，李嬷嬷把账本递到她面前。
「这是二小姐院子的支出明细，上面有一笔『赏翠儿』的银子，日期正好是她买红花的前一日。」
二小姐的脸色瞬间从通红转为惨白，后退两步撞到桌角，茶杯摔在地上。
她浑然不觉，只喃喃道：「不可能……你们怎么会查到……」
「我根本没有让她下……」
眼神里满是狠毒。
「二小姐还说，只要大少爷再傻些，把翠儿收了，还会给翠儿更多好处！」
我又添了一把火。
「云儿你个贱人！」
「不是我！是二小姐逼我的！是二小姐逼我的！」
翠儿见事情败露，突然爬向二小姐，「二小姐，你说过只要事办好了，哪怕不给我抬姨娘，你也要给我赎身的！你不能不管我啊！」
「二小姐！」
老夫人气得拐杖顿地：「够了！把翠儿拖下去杖打五十大板！」
「江宁，跪祠堂三个月，收回管家权，没我的命令不准出门！以后也不准靠近砚儿的院子！」
混乱中，我悄悄走到床边，握住江砚的手。
他脸色还是苍白，手指却动了动，轻轻回握了我一下。
闭着的眼睛里，睫毛颤了颤，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、清醒的笑意。
很快又消失了。
6
我和二小姐算是捅破了窗户纸，可祠堂看管得严，她暂时消停了。
倒是春芽，仗着二姑爷的疼爱，没有二小姐的管制，越发作威作福。
「云儿，看见本姨娘还不请安？」
她叉着腰挡在路中间，珠钗晃得人眼晕。
我拉着大少爷的手径直往前走，连眼皮都没抬。
大少爷下意识往我身后躲。
「云儿！」
我冷冷回头：「姨娘有事？」
「你没看见你吓着大少爷了吗？」
「一个傻子而已，你还真把他当回事？」
「啪！」没等她话音落，我反手就是一个耳光。
春芽捂着脸，「云儿，你……你敢打我？」
「有何不敢？」
我往前一步，将江砚护得更紧。
「你算个什么东西，也敢编排大少爷？他虽痴傻，心却是干净的，比你这种靠爬床上位的腌臜货强百倍！」
腰间突然一紧，是江砚的手搂了过来，力道比平时重了几分。
我回头冲他笑了笑，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。
「你个贱人！」春芽气得浑身发抖，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，上次我被二小姐罚，就是你在背后搞鬼！」
她张牙舞爪地冲过来，指甲尖几乎要划到我的脸。
可下一秒，江砚突然往前一步，将我死死护在身后。
周身的气场瞬间变了，那不是平时怯懦的傻子，此刻的江砚带着股狠劲。
春芽的脚步猛地顿住，愣愣地看着他，竟忘了出声。
我忍不住笑出来，「春芽，你应该感激我啊。」
「若不是我上次帮你去姑爷房里，你什么时候才能从丫鬟抬成姨娘？」
她脸色一白，我凑到她耳边，字字诛心：「毕竟，你不能生育。」
这话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，她的脸瞬间红一阵白一阵。
这件事是二小姐做的。
可若二姑爷知道了，还会像现在这样疼她吗？
「怕是姨娘做不成，连奴婢都做不了，最后只能被赶出府。」我慢悠悠地补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