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往她手里塞了个鸡腿。
平安咽了咽口水,狼吞虎咽着吃完,看样子已经饿了许久。
我轻轻抚摸平安那张俏似姐姐的脸。
“平安,你会忘记你娘吗?”
平安坚定地摇摇头。
我笑了,夸她,“好孩子,那你配合姨母,我们一起给娘报仇好不好?”
我沉稳坐在椅子上,面前站了三四个管家婆子。
我冷声问:“是谁在背后嚼舌根,说我苛待平安?”
婆子们面面相觑,没一个站出来承认的。
我站起来,走到她们跟前,抬起手,掌风凌厉,一人给一个耳光。
婆子们一齐跪下喊冤,“夫人!我们没说过!是小姐撒谎!”
“她六岁生辰还没过,她能撒谎吗!”
“既然都不承认,那就一起受罚吧。”
后院里有箭矢破空声响起。
我垂头欣赏自己鲜红的丹蔻指甲,轻飘飘道:
“妄议主上,诬陷小姐。”
我知道,裴凌每日练箭,用的都是活靶。
“既如此,罚你们去做侯爷今日的活靶吧。”
老嬷嬷们顿时吓得面色惨白,爬过来想抓我的脚,痛哭流涕地求饶,相互推诿。
“夫人,不是我说的,是孙嬷嬷!求夫人饶命!”
这群婆子从前可是欺辱姐姐的一把好手,以孙嬷嬷为首,让一个当家夫人给她们端水洗脚,月子里说府中缺炭让姐姐落下病根。
曾经那么趾高气扬,如今人到靶上,竟都抖如筛糠。
裴凌蹙眉,显然也认出来了。
府里的嬷嬷都是当初裴凌在宫里时就伴他身旁伺候他的。
若是别人定会有恻隐之心,可惜裴凌不是正常人。
“污蔑夫人,该死。”
他直接漠然拉弓,对准了她们的咽喉。
5
嬷嬷们死了十个,只有孙嬷嬷被我喂了药,送出侯府,捡回一条命。
平安睁大眼睛看着昏迷的孙嬷嬷,还有旁边在水里泡了三日的湿骆驼皮,疑惑地问:“姨母要做什么?”
我没有说话,细心把孙嬷嬷头发剃光,随后把湿骆驼皮紧紧缠在她脑袋上。
“平安,帮姨娘把嬷嬷绑到架子上好吗?”
孙嬷嬷从昏迷中醒来,惨叫不迭,一声大过一声,直到筋疲力竭。
架子竖在烈日下暴晒,湿骆驼皮会变得干燥,一寸寸收缩,直至把头骨压碎,失去全部记忆。
七日后,改造后的孙嬷嬷敲响了房门。
她眼神呆滞,没有丝毫神采,像一个彻底的木偶人。
我盯着她,下达指令。
“去江南,找到楚辛的坟,守着她。”
孙嬷嬷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。
平安吓呆了。
我蹲下来,“以后,欺负过你娘的,都会像孙嬷嬷这样,去给你娘当奴隶。”
她懵懂点头,期期艾艾问:“爹也会这样吗?”
我微笑着摸摸她的头发,“是啊,等他受尽你娘受过的苦,就去做你娘的奴隶。”
6
那日本该成为裴凌活靶的几个壮丁,抖抖索索跪在我跟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