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烧了吧……”她喃喃着，“烧了，就再也不会想了……”
火光舔舐着玉片，发出细微的爆裂声。她看着那些碎片渐渐被灰烬掩埋，眼泪再次滑落。
可她不知道，有些东西，就算烧成了灰，也会刻在骨头上，融进血里，一辈子都忘不掉。
就像她对聂成章的爱，和那深入骨髓的恨。 第三章 血誓
深秋的风卷着枯叶，打在土坯房的窗纸上，发出沙沙的响。林婉清正低头碾着草药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，赵大叔脸色凝重地闯进来：“婉清，快躲起来！聂家的人来了！”
她手里的药碾子“哐当”掉在地上，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。聂家的人？是聂成章吗？他来做什么？
没等她反应，几个穿着黑衣的家丁已经撞开了门，为首的正是聂府的管家，脸上带着阴鸷的笑：“林姑娘，我们家少爷有请。”
“我不去。”林婉清往后退了一步，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。
“这可由不得你。”管家挥了挥手，家丁们立刻上前，粗鲁地抓住她的胳膊。
“放开我！”她挣扎着，指甲深深掐进家丁的胳膊，“聂成章让你们来的？他想做什么？”
管家冷笑一声：“我们家少奶奶怀了身孕，可近来总做噩梦，说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。大师说，需要找个八字相合的姑娘冲喜，林姑娘，你就当积德行善吧。”
冲喜？林婉清只觉得荒谬又恶心。他娶了新妇，怀了孩子，如今竟要用她来冲喜？
她被强行塞进马车，车轮碾过土路，发出沉闷的声响。她看着窗外熟悉的景物一点点后退，心里像被灌满了铅，沉重得喘不过气。
聂府的红绸还没撤下，只是蒙上了一层灰，像极了一场褪色的闹剧。她被带到一间偏僻的厢房，门窗都被锁死了，只有一张硬板床，一张缺腿的桌子。
“林姑娘，委屈你了。”管家放下一碗黑乎乎的药，“这是安神汤，喝了对你好。”
林婉清看着那碗药，胃里一阵翻涌。她知道，这绝不是什么安神汤。
“我不喝。”
管家的脸色沉了下来：“林姑娘，别逼我们动手。你乖乖听话，等少奶奶平安生下孩子，自然会放你走。”
他走后，林婉清把药倒进了墙角的缝隙里。她靠在门上，听着外面传来的隐约笑语，那是聂成章和他的新妇吧。心口的疼像潮水般涌来，几乎要将她淹没。
夜里，她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。窗户被撬开了一条缝，一道熟悉的身影钻了进来。
是聂成章。
他穿着夜行衣，脸上带着疲惫，眼底布满红血丝。看到她醒着，他愣了一下，随即快步走到床边，声音压得极低：“婉清，我带你走。”
林婉清看着他，眼神里满是嘲讽：“聂少爷这是做什么？不怕惊动了你的少奶奶？”
“别闹了。”聂成章抓住她的手，他的手很凉，带着颤抖，“月娥的孩子不是我的，是县太爷用来牵制我的筹码。他们把你抓来，根本不是冲喜，是想……是想让你替月娥挡灾！”
林婉清的心猛地一跳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