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捏着信纸的手发抖,眼泪滴在“我在”两个字上,晕开墨痕。这时手机响了,是鉴定机构的女人打来的,她说:“陈默上周来过,说如果他没从手术室出来,就让我把这个给你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文件传输的提示音,我点开一看,是一段监控录像——画面里,陈默坐在鉴定机构的沙发上,手里攥着我弟弟的照片,跟柜台女人说:“我弟弟当年走丢,是因为我没看好他,现在我老婆需要骨髓,我必须找到他。如果我不行了,你帮我告诉阿柚,别找了,好好活着。”
我突然想起,陈默一直说他有个弟弟,可我从来没见过,原来他说的“弟弟”,就是我失踪的弟弟。
第三章 弟弟的线索
指尖的数字跳到“00:16:53”时,我终于联系上了视频里提到的人——我弟弟的高中同学,李然。他在电话里犹豫了很久,才说:“三年前,你弟弟跟人借了高利贷,还不上,躲去了临市的工地。我去年见过他一次,他说不想连累你们,没让我告诉你。”
我立刻订了去临市的高铁票,收拾东西时,看见陈默放在衣柜里的外套,口袋里掉出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临市工地的地址,还有一行小字:“如果阿柚找到这里,记得带她爱吃的糖。”
高铁上,我指尖的数字一直在减少,每跳一下,我的心就揪紧一分。我想起陈默确诊后,还每天笑着给我做饭,想起他偷偷去做亲子鉴定,其实是怕他走后,我一个人面对流言蜚语,想起他为了找我弟弟,跑遍了大半个城市。
到临市时,天已经黑了,工地门口的保安拦住我,说:“这里不让外人进,你找谁?”我报了我弟弟的名字,他愣了一下,说:“你是他姐姐吧?他昨天还跟我提起你,说等发了工资就回家看看。”
我跟着保安走进工地,在一间简陋的板房里,看见了我弟弟。他瘦了很多,头发很长,遮住了眼睛,看见我时,他愣了几秒,才沙哑地说:“姐,你怎么来了?”
我走过去,把陈默的信递给他,说:“陈默为了找你,跑了很多地方,他得了白血病,需要骨髓,你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他就蹲在地上哭了,说:“我知道,陈默哥上周来找过我,他说他不想让你担心,让我别告诉你。他还说,如果他手术不成功,就让我好好照顾你。”
我看着他,突然想起陈默信里写的:“我弟弟当年走丢,是因为我没看好他”,原来陈默一直把我弟弟当成自己的亲弟弟,一直觉得是自己的责任。
第四章 病房里的苏醒
我带着弟弟赶回去时,陈默已经醒了。他躺在病床上,脸色还有点苍白,看见我和弟弟,他笑了笑,说:“你们回来了。”
我走过去,握住他的手,指尖的数字还是“00:15:32”,可我却不那么害怕了。我说: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?为什么什么事都自己扛?”
他反握住我的手,说:“我怕你担心,怕你哭。你那么爱哭,我不想看见你难过。”
弟弟站在旁边,挠了挠头,说:“陈默哥,对不起,之前是我不懂事,让你担心了。以后我会好好工作,好好照顾我姐。”
陈默笑了笑,说:“没事,回来就好。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,一起好好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