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抬头对上他的视线，观察室的空调吹得人汗毛直立，来回扫视着两人。
“证明我跟庄衍串通一气，陷害谢萤的实质证据。”
室内的气氛凝结，年轻警官意识到什么立刻跨步上前关上了观察室的门。
又赶紧折回来。
不过，太晚了。
十五分钟前，谢萤被人引着从这扇门的门缝里穿身而过，扬起的那条白裙子实在扎眼。
门外，庄衍谈了三年的异地女友林茜签了字正要离开。
我与她擦肩而过，意料之内的他们并没有掌握任何证据。
只是猜测，我与谢萤被骚扰的舆论有关。
我站在警局门口，眼看着白色路虎车里钻出的男人搂着林茜坐进了副驾。
女人亲昵着叫着他宝贝，男人块头很大在她面前却轻声细语，“好，宝贝儿咱回家。”
我白了一眼两人，往回家的方向走。
翻看着手机里庄衍留给我的最后一条消息，愣神，突然被一阵尖锐的声音刺痛耳膜。
“褚溪？你竟然没事，他们怎么没把你也关起来！”
我捏着手机边缘，痛感冲刷痛感，变得麻木。
谢萤正事不关己的轻松模样望着我，盯着我手机里的短信表情狰狞。
“贱锅配贱盖。”
我一巴掌甩在她脸上，攥着她的衣领，快要勒出血痕。
“想死的话，可以明说！”
她挑着唇，笑得惨白，“比起你，你觉得现在谁更怕死？”
“我得不到的东西，你也不配得到。”
我被她无厘头的话弄得胸口发闷，脑海里不断回想起我第一次见到谢萤的样子。
笑盈盈的也像现在这样，说两句话耳尖就会发红，纯的像是荷叶上滚动的露珠。
而如今，我松了手。
又被她强行拽到了路中央，一辆卡车打着双闪疾驰而来。
“不是说，无论如何都会陪在我身边吗？小溪…也陪我一起去死吧！”
一道白光过后，我失去意识。
3
再醒来，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块红桌布。
我努力直起身，眼前的景象缩放，昏暗的四周逐渐变得明朗。
“这是，毕业前的那场酒会。”
透过酒瓶的缝隙，庄衍的帽沿压得极低，眼圈乌青，毫无血色的脸衬得他极度虚弱。
一瞥手机界面，晚上九点二十七分，离庄衍自杀还差一小时零三分。
我咵嚓一声起身，引得周围人一阵注目，连庄衍握住酒瓶的手都顿了一瞬。
我记得，那天我从警局里出来。
年轻警官告知我，的的确确是自杀，但也不排除有酒后失足的可能性。
死后，他们也确实从庄衍体内提取物中判断出酒精浓度超标。
可现在，我最想先确认的事情是…
“小溪，你去哪儿？”
我端着杯酒，直勾勾往前排那桌走去，手腕却被后面的人紧紧攥住。
“别去…”
庄衍的手捏得用力，像钢筋禁锢在腕间。
“别怕，这次有我在。”
我拍拍他的手安抚，他才缓缓松开，此刻已经顾不上腕间多出的那道红手印了。
“谢萤？”
我快步上前叫了一声那人的名字，啪嗒一声将手里的酒尽数浇在对方脸上。
谢萤正跟人敬酒，从头到脚被我浇了个透彻。
一脸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瞅我，“褚溪，你他妈疯了？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