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道里的声控灯像是被这声碰撞惊醒,“啪” 地亮了起来,惨白的光线照亮了她脸上的窘迫。可没等我再说点什么,灯光又随着寂静熄灭了,只留下窗外透进来的微光,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
黑暗里,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,“咚咚” 地震得耳膜发疼。“我、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 我结结巴巴地道歉,舌头好像打了结,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。眼睛慢慢适应了昏暗后,又不受控制地瞥见她腰间的污渍 —— 汤汁已经顺着布料往下渗,在裙摆上晕出一大片不规则的黄印,看着格外扎眼。
“那个…… 要不我帮你擦吧,这汤渍干了就不好洗了。” 我急着弥补,脑子里全是 “不能让新邻居觉得我是个毛躁的人” 的念头,抓起地上的纸巾就往她的裙摆伸去。指尖刚碰到微凉的布料,就感觉到底下的皮肤轻轻一颤,紧接着,林溪猛地往后缩了缩,我的手指落了空,还不小心蹭到了她腰侧的软肉。
那触感很轻,像碰了下棉花,却让我像被电流击中般瞬间缩回手。纸巾飘落在地,在昏暗里打着转。林溪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,黑暗中能看到她微微侧过身,肩膀紧绷着,似乎想拉开距离。“别、别碰那里……” 她的声音细若蚊呐,带着明显的抗拒,尾音还有点发颤。
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脚趾在鞋子里抠着鞋底,心里把自己骂了八百遍 —— 怎么就这么没分寸?人家都明显不想被碰了,还往上凑!我刚想开口解释自己不是故意越界,声控灯突然再次亮起,正好照在林溪泛红的耳根和紧抿的嘴唇上。
我们四目相对的瞬间,又同时像受惊的兔子般移开了视线。她看向楼梯口,我盯着自己的鞋尖,楼道里的寂静被彼此的呼吸声填得满满当当。尴尬像潮水般涌来,从脚底往上爬,裹得我浑身难受,连手指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。
“那个……” 我清了清嗓子,试图打破这窒息的沉默,目光不自觉又落在她腰间 —— 刚才被烫伤的地方红得更明显了,甚至能看到布料下微微肿起的痕迹。我突然想起什么,眼睛一亮,“我家有烫伤膏!前女友去年被开水烫到后买的,还没开封,你要不要用用?”
说完我就后悔了 —— 提前女友干什么?这不是越描越黑吗?
果然,林溪的动作顿了一下,虽然没说什么,但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了我脸上。我赶紧补充:“还有新裙子!也是她买的,不合身没穿过,标签都没拆,你的裙子脏了,要不先换上?”
话一出口,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。让刚认识的女邻居穿自己前女友的裙子?这是什么离谱的主意?
林溪沉默了几秒,黑暗里,我能看到她轻轻咬了咬下唇。就在我以为她要拒绝的时候,她却轻轻点了点头,声音依旧很轻:“那…… 麻烦你了。”
我松了口气,像是得到了特赦,赶紧指着自己的房门:“就在这边,302,快进来吧。”
开门的瞬间,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屋里的状况 —— 沙发上堆着我换下来的脏衣服,昨天吃剩的外卖盒还摆在茶几上,里面的炸鸡骨头没倒,散发出淡淡的油味。书架上的书歪歪扭扭地靠着,还有几个没拆的搬家纸箱堆在墙角,上面印着 “易碎” 的字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