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头传来隐约的啜泣，接着是一声沉重的叹息，挂断前，母亲轻声说：「那我再跟对方说说……你要是能再凑点，就给妈回个电话。」
地铁到站，人潮把我推出去，我站在路口，不知归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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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借了网贷。
攥着存有五万网贷的银行卡，刚到老家警局门口，就见我妈、我姨早早等着，旁边还围了五六个人，不用想，都是等着要钱的「苦主」。
我妈立刻迎上来，语气急切：「丽丽，钱借到了没？」
其他人也立刻围过来，眼神里满是催促，死死盯着我。
我强压着心里的怒火和慌乱，苦笑一声：「我刚毕业才工作一年，哪有人会平白借我钱？」
我姨立刻接话：「找你同事啊！你不是说关系挺好吗？」
「姨，您想什么呢？」我提高了点声音，「大家都是打工的，每个月就那点工资，凭什么把钱借给我？」
这时，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往前站了步，语气带着怂恿：「你不会借网贷啊？现在年轻人不都这么弄？」
我瞬间火了，指着他反问：「你在警察局门口，教唆我借高利贷？这可是犯法的你知道吗？」
「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呢！」男人被怼得脸涨红，指着我骂，「要不是你弟弟那个小混蛋，半夜趁着家里只有我女儿在家，偷偷翻墙跑到我家，谁知道他想干什么，还偷走我家10万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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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攥着银行卡的手猛地收紧，指尖掐得掌心生疼，10万？明明妈在电话里说的是5万！
「10万？」我盯着那男人，声音发颤，「我妈跟我说，你们要5万私了！」
男人冷笑一声，往地上啐了口：「5万？那是刚开始没算清楚！我姑娘吓得现在不敢一个人睡，去医院做检查、请心理医生不要钱？我家抽屉里少的现金、姑娘攒的压岁钱，加起来不是10万是什么？」
我妈赶紧拉了拉我的胳膊，压低声音劝：「丽丽，别跟他吵，咱先把你弟的事了了……」
「了了？」我甩开她的手，胸口像堵了团火，「妈，他说10万就是10万？当初说5万，现在又变10万，这不是漫天要价吗？我弟到底偷没偷，警察还没查清楚啊！」
旁边一个女人立刻凑上来，指着我鼻子骂：「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？你弟都翻进人家里了，还有理了？要不是看他未成年，早让警察把他关起来了！」
我姨也在一旁帮腔：「丽丽，别犟了，你弟要是真被抓进去，这辈子就毁了！你再想想办法，哪怕再借点……」
「再借？」我看着眼前一张张逼人的脸，眼泪突然涌了上来，「我已经借了5万网贷了！利息高得吓人，我一个月工资才几千块，怎么还？你们只想着我弟，谁想过我能不能扛得住？」
我妈眼圈也红了，却还是抓着我的手不放：「丽丽，妈知道你难，可他是你亲弟啊！你就当帮妈一次，以后妈跟你一起还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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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一起还？」我苦笑，我妈现在做的工作每个月赚的钱正好够弟弟的学费和日常生活开销，拿什么还。
那的男人不耐烦地挥挥手：「别在这哭哭啼啼的！今天要么拿10万出来，要么我现在就去派出所，让警察重新查！」
「那就让警察查，该去少管所就去。」我抹掉眼泪，语气冷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