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解释，比“书会自己动”更让我信服。
也更让我恐惧。
这证明，他们的计划远比我想象的要周密。
他们不仅要逼疯我，还要欣赏我被逼疯时那种徒劳挣扎的丑态。
那天晚上，林雪回来的时候，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她说话。
我坐在书房里，关着门。
她敲了敲门：“陈默，你没事吧？”
“没事。”我的声音很冷。
“晚饭做好了，出来吃吧。”
“我不饿。”
门外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我听见她叹了一口气，走开了。
我坐在黑暗里，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段诡异的录像。
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，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表情一定像个疯子。
十
我决定跟踪她。
摄像头是不可信的。
我唯一能信的，只有我自己的眼睛。
周五，我又请了一天假。
我给她发了条信息，说我公司临时有项目要去邻市出差，今晚不回来了。
她很快回复：“好的，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早上八点半，我看着她像往常一样开车离开小区。
我等了五分钟，然后发动了我的车，远远地跟了上去。
我的车技很好，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。
跟踪一个人，比我想象的要简单，也比我想象的要更让人神经紧张。
每一次红灯，每一次并线，我都害怕会跟丢，或者被她从后视镜里发现。
她的车没有开往她公司的方向。
她把车开到了市中心的一家大型购物中心。
她在地下车库停好车，然后走进了商场。我把车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，戴上帽子和口罩，跟了上去。
她没有逛街。
她直接上了三楼，走进了一家咖啡厅。
那家咖啡厅，我知道。就是上次那张消费小票上的名字。它位于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大堂旁边。
她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，点了一杯咖啡，然后开始看手机。像是在等什么人。
我的心脏开始狂跳。
我躲在不远处一家书店的门口，用书架做掩护，死死地盯着她。
大约十分钟后，一个男人出现了。
他很高，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，身形挺拔。
他径直走到林雪的对面坐下。我看不清他的脸，他背对着我。
但我看见了，在他的左耳上，戴着一枚黑色的耳钉。
就是我找到的那一枚。
我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都涌上了头顶。
我看着他们。
他们像一对普通的朋友一样交谈着。那个男人很健谈，不停地说着什么，偶尔会做一些手势。林雪大部分时间在听，偶尔会点头或者微笑。
有一次，那个男人伸出手，覆在了林雪放在桌上的手上。
林雪没有抽开。
她只是任由他握着。
那一刻，我感觉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。
我听不见书店里的音乐，也听不见商场里的嘈杂人声。
我只能看见，那两只交叠在一起的手。
那只手上，没有戴婚戒。
我拿出手机，隔着书架远远地拍下了一张照片。
照片很模糊，但我知道，这就够了。
这就是我需要的，最后的证据。
十一
我没有冲过去。
我像一个幽灵一样，悄悄地离开了商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