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车开到一个无人的河边,停了下来。我坐在车里,一根接一根地抽烟。
我明明不会抽烟,但那天,我却无比渴望尼古丁的味道。
呛人的烟雾弥漫了整个车厢,熏得我眼泪直流。
我不知道我坐了多久。
天色渐渐暗了下来。
我的手机响了,是林雪打来的。
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“老婆”两个字,感觉无比讽刺。
我挂断了电话。
她又打了过来。我又挂断了。
第三次,她没有再打,而是发来一条信息:“到邻市了吗?怎么不接电话?看到请回信,担心。”
我看着“担心”那两个字,冷笑了一声。
然后,我做了一件我自己都感到惊讶的事。
我给她回了电话。
电话接通的那一刻,我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。我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,甚至带着一丝疲惫。
“喂,小雪。不好意思,刚才在开会,手机静音了。”
“哦,没事就好,”她的声音听起来松了一口气,“你吃饭了吗?”
“刚吃完工作餐。”我说,“你呢?”
“我也刚到家,正准备随便吃点。”
她在撒谎。
她还在撒谎。
她明明还在酒店的咖啡厅里和那个男人在一起,却对我说她已经到家了。
“好,”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,“那你早点休息,我这边可能要弄到很晚。”
“嗯,你也是,别太累了。”
我们像往常一样,互相道了晚安,然后挂断了电话。
我握着手机,看着窗外漆黑的河水,第一次,感觉到了杀意。
十二
我回家了。
我没有回我们自己的家,而是回了我父母留给我的那套老房子。
那套房子自从我们结婚后就一直空着。里面积满了灰尘,空气里都是陈腐的味道。
我打开了所有的灯。
我需要光。我害怕黑暗。
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拿出手机,看着下午拍下的那张模糊的照片。
照片上,林雪的侧脸看起来很温柔。
我把照片放大,试图看清那个男人的脸,但什么也看不清,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。
他是谁?
他是做什么的?
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?
无数个问题像毒蛇一样噬咬着我的心脏。
然后,我想到了一个更可怕的问题。
他们的“计划”到底是什么?
仅仅是为了逼疯我,然后离婚,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吗?
不。
如果只是这样,他们不需要这么复杂的手段。
他们一定有更大的图谋。
是为了这套房子?还是为了我账户里的存款?
我突然想起了那段无法解释的、书自己移动的录像。
一个大胆而荒谬的念头蹿进了我的脑海。
他们是不是想……制造我因为精神失常而自杀的假象?
这个念头让我从头凉到脚。
我站起来,开始在房间里踱步。我需要做点什么。我不能再这样被动地等待审判。
我需要反击。
我需要更多的证据。我需要知道他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。
于是,我想到了一个更危险也更有效的办法。
我要听见他们的声音。
我打开电脑,搜索“微型录音设备”。屏幕上跳出了成千上万个结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