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碧玉和侯安的脸色也十分难看。
我平静地走过去,给自己倒了杯水,「这只是开胃菜。」
侯平猛地回头看我,眼神复杂,「你…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?」
「我昨天说过了。」
「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清楚!你要是早点拿出证据,我也不会……」
「我说了,你信吗?」我淡淡地反问。
侯平噎住了。
是啊,昨天他还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胡说八道。
岑碧玉坐立不安,「那现在怎么办?这可怎么办啊?要不……我们还是去找金大师问问?他肯定有办法的。」
都到这个时候了,她竟然还信那个神棍。
我简直要被她气笑。
「妈,」侯岳疲惫地揉着眉心,「你还嫌不够乱吗?」
「可……」
「没什么可是的,」侯岳打断她,看向我,「阿尘,你有什么办法?」
一夜之间,他在家里的称呼,从「你」变成了「阿尘」。
我还没开口,岑柔端着一碗汤从厨房出来,柔柔地说:「表哥,姨妈也是急糊涂了。姐姐刚救了奶奶,现在肯定很累了,我们还是不要什么事都去烦她了。公司的事情,总有解决的办法。」
她将汤递给我,「姐姐,这是我让厨房给你炖的燕窝,你快趁热喝,补补身子。」
我看着那碗清澈透亮的燕窝,以及她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算计,扯了扯嘴角。
「表妹有心了。」
我接过碗,在她略带紧张的注视下,将那碗燕窝尽数泼进了旁边价值不菲的兰花盆里。
“滋啦——”
一阵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响起,那株开得正盛的墨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、变黑,最后化成一滩黑水。
一股恶臭弥漫开来。
「你在干什么!」岑碧"玉"尖叫。
岑柔的脸瞬间血色尽失。
我举起空碗,对着众人,「这碗燕窝里,加了‘腐骨水’,是专门用来破我道行的。我要是喝下去,不出三天,就会灵力尽失,经脉寸断,变成一个废人。」
我死死盯着岑柔,「表妹,你好毒的心啊。」
5.
「我……我没有!」岑柔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扑簌簌地往下掉,「姐姐,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?我只是看你辛苦,想让你补补身子……」
她哭得梨花带雨,肩膀一抽一抽的,看上去委屈到了极点。
我妈岑碧玉立刻将她护在怀里,对着我怒目而视:「侯尘!你够了!你是不是见不得这个家好?柔柔一片好心,你竟然这么对她!我看你就是容不下她!」
二哥侯平也皱眉道:「阿尘,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柔柔不是那样的人。」
连最小的侯安都觉得我过分了,「姐,表姐对我们多好啊,你怎么能这么说她?」
看着他们一致对外的样子,我心里一片冰凉。
看,这就是我的家人。
一个外人拙劣的表演,轻易就能让他们对我刀剑相向。
只有大哥侯岳,他没有说话,只是蹲下身,捻起一点那盆里的黑泥,放在鼻尖闻了闻,脸色瞬间沉了下去。
「这味道……」他抬起头,眼神锐利如刀,直射岑柔,「公司的化工实验室里,有一种强腐蚀性溶剂,就是这个味道。」
岑柔的哭声一顿,身体僵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