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薰到货的那天晚上,我点燃蜡烛,薰衣草的香味慢慢散开,房间里终于有了点让人安心的味道。可没过多久,我就皱起了眉头 —— 薰衣草的香味里竟掺了茉莉香,淡得像幻觉,却又真实地绕着鼻尖转。我凑到香薰瓶前闻了闻,瓶里明明是纯薰衣草精油,怎么会有茉莉香?我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,看着香薰的烟袅袅升起,忽然想起 3 楼的张奶奶 —— 她好像知道些什么,或许我该问问她。
第二天下午,我特意提前下班,在楼下超市买了瓶热牛奶,等在 3 楼门口。四点多的时候,张奶奶拄着拐杖从外面回来,手里拎着个菜篮子,里面装着几根青菜。“奶奶,您回来了?” 我赶紧迎上去,把热牛奶递过去。张奶奶愣了愣,接过牛奶,说了声 “谢谢”,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。她坐在小马扎上,打开牛奶喝了一口,我在她旁边蹲下,犹豫了半天,才小声问:“奶奶,您知道这 4 楼之前住的人吗?我搬进来之后,总遇到点奇怪的事……”
张奶奶的手顿了顿,拿着牛奶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白。她浑浊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半天,那眼神像是能看透人心,我被她看得心里发毛,想站起来走,却被她拉住了手。她的手很凉,像冰一样,“那姑娘命苦。” 她低声说,声音很轻,却字字清晰。“姑娘?她怎么命苦了?” 我赶紧追问,张奶奶却不说话了,只是从口袋里摸出张黄符,塞到我手里。那黄符是粗糙的黄纸,上面画着看不懂的红色符号,边缘有些破损,像是放了很久。“贴在卧室门上,晚上能睡安稳点。” 张奶奶说完,就拿起菜篮子,拄着拐杖慢慢走进了 3 楼的门,任凭我怎么喊,都没再回头。
我拿着黄符回到家,心里半信半疑 —— 我是学美术的,本来不信这些迷信的东西,可这几天遇到的事,实在太诡异了。晚上睡觉前,我还是把黄符贴在了卧室门上,用透明胶把边角粘牢,心里默默祈祷:要是真有什么东西,求你别来烦我。那天夜里,我果然没听到奇怪的声音,睡得很沉,直到早上七点被闹钟吵醒。
可醒来推开门的瞬间,我愣住了 —— 贴在门上的黄符被撕成了碎片,散落在门口的地板上,几片碎片上还沾着几根白色的长发,又细又软,显然不是我的。我蹲在地上,捡起一片碎片,手指不停地抖,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—— 这栋楼里,只有张奶奶有白头发,可她为什么要撕我的黄符?还是说…… 不是人撕的?
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上心脏,勒得我喘不过气。接下来的几天,我在画画时总是走神。那天下午,我对着画布调颜料,想画一幅城市夜景,可画笔刚碰到画布,就觉得后背发凉,像有双眼睛在盯着我。后背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来,我握着画笔的手开始抖,颜料滴在画布上,晕开一团蓝色的印记。“别自己吓自己,没人的。” 我深吸一口气,猛地回头 —— 房间里空无一人,窗户关着,门也关着,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。
可再看画布,我猛地顿住 —— 刚才滴下的蓝色印记旁边,竟多了一道白色线条,细细的,像极了旗袍裙摆的轮廓,流畅又自然,不像是我不小心画上去的。我盯着那道线条看了很久,忽然想起那天在衣柜里看到的白色布料,心脏 “砰砰” 地跳,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。我再也画不下去,收拾好画具,坐在沙发上,拿出手机给李姐发微信 —— 李姐是我们部门的老员工,性格开朗,平时很照顾我,或许她能帮我想想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