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住第一晚，我被 “滴答” 声吵醒时，手机屏幕显示凌晨两点半。客厅的水龙头明明拧紧了，声音却像从阳台飘来，断断续续的，像有人在哭。我披件外套走过去，阳台空空的，只有晾衣绳上我的白衬衫被风吹得晃来晃去，影子投在地板上，像个站着的人。回到卧室，我猛地顿住 —— 睡前随意放在桌上的画笔，此刻整整齐齐排成一排，笔尖都朝着衣柜的方向，像在指认什么。
我盯着衣柜看了半天，那是个嵌入式衣柜，柜门缝隙积满灰尘，一看就有些年头。伸手推了推，柜门纹丝不动，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抵住了。“肯定是太累了，出现幻觉了。” 我喃喃自语，把画笔打乱放回桌上，可躺下后，总觉得后背发凉，像有股冷风从衣柜方向吹过来。我裹紧被子，眼睛盯着天花板，大脑却控制不住地想 —— 会不会是前租客留下的东西？王房东说前租客是因为工作调动搬走的，可他当时的眼神，怎么看都不像在说真话。
第二天上班前，我特意把钥匙放在玄关鞋柜上，还摆了个显眼的角度 —— 钥匙串上挂着我去年生日买的小草莓挂件，红色的，在白色的鞋柜上很扎眼。晚上加班到九点，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，打开门的瞬间，我的心沉了下去 —— 鞋柜上空空如也，小草莓挂件不见了。我慌了，翻遍客厅的沙发缝、茶几抽屉，又跑到卧室找，枕头、被子、床底，都没有。就在我快要哭出来的时候，手指在枕头底下摸到了冰凉的金属 —— 是我的钥匙！
冷汗瞬间漫上后背，我拿着钥匙坐在床上，手不停地抖。我明明反锁了门，出门时还检查了三遍，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，钥匙怎么会跑到枕头底下？难道是我早上记错了，把钥匙带在身上又忘了？可我早上明明看到它在鞋柜上…… 我越想越害怕，起身走到门口，反复检查门锁，锁芯是好的，没有被撬动的痕迹。坐在沙发上，我抱着膝盖，眼泪不知不觉掉了下来 —— 在这座城市里，我只有自己一个人，要是真出了什么事，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。
为了确认不是自己记性差，我在钥匙串上系了根红绳，又特意买了个小台灯，放在鞋柜上，照着钥匙，这样早上出门就能看得清清楚楚。一周后的清晨，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 —— 六点半，离上班还有一个小时。走到玄关，台灯还亮着，鞋柜上却空空的，红绳钥匙又不见了。我蹲在客厅旧沙发前，手指伸进缝隙里摸索，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时，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了 —— 钥匙在沙发缝里，红绳还系在上面，可我昨天晚上明明把它放在鞋柜上了。
与此同时，卧室传来 “咔嗒” 一声轻响，很轻，却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。我猛地回头，看到卧室的衣柜门竟开了条缝，隐约有白色布料在里面晃动，像有人穿着白衣服站在里面。我壮着胆子走过去，脚像灌了铅一样重，每走一步，心跳就快一分。走到衣柜前，我深吸一口气，猛地拉开柜门 —— 只有积满灰尘的隔板，空荡荡的，哪有什么白色布料？倒是柜角的霉味更重了，混着一丝熟悉的茉莉香，呛得我咳了两声。
我盯着隔板看了很久，忽然想起搬进来那天，王房东避开衣柜的眼神，心里第一次升起莫名的恐慌。我拿出手机，想给妈妈打个电话，可翻到通讯录，又把手机放下了 —— 妈妈身体不好，我要是跟她说这些事，她肯定会担心得睡不着觉。不如买点安神的东西试试？我在网上搜 “缓解焦虑”，看到有人推荐安神香薰，就下单买了薰衣草味的，想着晚上点燃，或许能睡个安稳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