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完美!”周朴拍拍手,得意地看着自己的“杰作”,“我穷我有理,我臭我光荣!这味儿,才叫生活!”
就在腌菜缸落定的那一刻,整条楼道似乎轻轻震动了一下。声控灯像接触不良般疯狂闪烁,然后“啪”、“啪”、“啪”接连数声,灯泡集体爆裂,玻璃渣细碎地落下。楼道瞬间陷入一片漆黑,只有电梯按钮发出微弱的绿光。一股刺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降临,仿佛瞬间从盛夏步入深秋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四周的墙皮开始窸窸窣窣地脱落,紧接着,湿润的、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水珠从墙壁内部渗了出来,像是楼房在流脓。
502的男主人刚好回家,目睹此景,吓得魂飞魄散,赶紧联系物业,又担心医院里的妻子,急得团团转。而王美菊、李娜娜、周朴等人,或透过猫眼,或躲在门后,虽然心里也有些发毛,但更多的是一种“我没错,都是别人问题”的愤懑和看热闹的心态。
第三日,腌菜缸合体,阴寒侵蚀现实。
【4】
物业派来的维修工看着爆掉的灯泡和渗水的墙壁,直摇头,说从没见过这种怪事,只能先勉强换上临时灯泡,光线比之前更加昏暗。邻居们议论纷纷,但大多敢怒不敢言,毕竟王美菊和周朴都不是善茬,李娜娜又有网络舆论“护体”。
第四天晚上,一个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3号楼2单元的楼道里。这是个跛脚的男人,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工装,背着一个沉重的工具包,脸上布满风霜的沟壑,眼神浑浊却透着一丝诡异的光。他年龄看起来不小,但具体多大,说不清。他便是神秘的鞋匠,钟九。
钟九一言不发,径直走到那堆散发着冲天恶臭的“鞋山酸菜塔”前。他缓缓放下工具包,取出一把锈迹斑斑、形状古怪的鞋楦。他无视那令人作呕的气味,蹲下身,用鞋楦在那双“香港脚”拖鞋上轻轻敲了三下。
“咚、咚、咚。”
声音沉闷,却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节奏,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。
接着,他又在周朴的腌菜缸上敲了三下,然后是李娜娜踢过来的一只高跟鞋,以及其他几户越界摆放的破鞋。每敲一下,他就用沙哑低沉的声音念一句像是咒语的话:
“踩界者,以臭偿臭。”
“鞋认主,也认债。”
“占了不该占的,终要还。”
他的行为在王美菊等人看来,简直是精神病发作。刚打完麻将回来的王美菊首先发难:“喂!跛子!你干什么呢?碰我的东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