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去先给你做体检，一吓唬就犯病，谁照顾谁还不一定！”
沈长庚忽然笑了，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A4纸，慢慢展开，怼到两人面前——
《下湾市中心医院诊断证明》
姓名：沈长庚
病情：急性应激性心肌缺血，需绝对卧床，建议立即住院。
日期：今天早晨七点。
医生签名龙飞凤章，红章醒目。
沈小桐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下意识伸手去夺，老沈先一步收回，重新折好，放进贴身口袋：
“我昨晚的确发病了，医生让我住院，我没住，就是留着这张纸给你们——今天不管你们闹多凶，我随时往地上一躺，120一来，你们就得跟着去派出所做笔录。
我老头半条命，换你们二十四小时，值。”
空气安静三秒，只剩罗子豪冰袋滴水的声音。
沈小桐咬了咬牙，忽然转身冲进厨房，再出来时手里攥着一把水果刀，刀尖抵在自己手腕，眼泪鼻涕糊一脸：
“行，你狠！我死给你看！一尸两命，你明天就上热搜！”
沈长庚眼皮都没抬，伸手指了指天花板角落：“那有监控，高清夜视，我昨晚刚装的。
你割，我报警，血别溅我地板，保洁一小时八十。”
沈小桐愣住，刀尖抖成筛子。
罗子豪见势不妙，抢下刀，低吼：“别闹出人命，不值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，换上一副笑脸，冲老沈点点头：“叔，您厉害。咱们换个玩法——”
他从包里掏出一张回执单，拍在桌，“昨晚我报了110，说你故意伤害，派出所已立案。
要么私了，你房本加我俩名字，我们撤案；
要么公事公办，你进去，房子照样冻结。自己选。”
沈长庚拿起回执，扫了一眼编号，忽然笑了：
“巧了，我今天一早也去报了案，告你俩私闯民宅、故意毁坏财物，案号跟你这个只差两位数，同一班民警受理。待会一起去做笔录，省得跑两趟。”
罗子豪的笑僵在脸上。
沈小桐气得胸口剧烈起伏，目光乱飘，落在猫包里的妮妮，眼里闪过狠色。
她猛地冲过去，拉开猫包，一把掐住猫脖子拎出来——
“死老头！你护着猫是吧？我让它真死！”
妮妮被勒得四肢乱蹬，舌头吐出，瞳孔放大。
沈长庚脸色瞬间煞白，心脏像被铁丝箍住，疼得弯下腰，却硬撑着伸手：“放——下——”
沈小桐退到阳台，把猫举到窗外，三楼，六米高，下面青石板的旧码头缝生满青苔。
“房本加名字！现在就写！不写我松手！”
风卷着湿雾灌进窗，妮妮后腿纱布渗出血，滴在沈小桐手背上，烫得她一阵兴奋。
沈长庚从抽屉摸出房本，红皮烫金，沉甸甸。
他手指发抖，却慢慢把房本收回怀里，抬眼看女儿，目光平静得吓人：
“桐桐，你五岁那年，走丢在码头，我找到你时，你抱着一只流浪狸花猫不肯撒手，说‘小猫陪我，我就不哭’。那只猫，是妮妮的娘。”
沈小桐愣了半秒，冷笑：“少给我来温情牌！我数三声——一、二——”
“砰！”
大门被猛地撞开，秦素娥带着两名民警冲进来：“住手！楼下群众报警，有人高空坠猫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