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又开始下了起来，敲打着窗户，像极了她内心无声的哭泣。
第二天清晨，林晚在床头发现了一个小巧的首饰盒。里面是一条精美的钻石手链，设计精巧，扣锁异常复杂。
“喜欢吗？”顾夜白从身后抱住她，亲自为她戴上，“这是我特意订做的，全世界独一无二。”
手链很美，但戴在腕上却沉甸甸的。林晚看着那个复杂的锁扣，突然明白了什么。
这不是礼物，而是枷锁。华丽而坚固的枷锁。
“谢谢，很漂亮。”她微笑着回答，心却一点点沉入冰冷的海底。
窗外，雨依旧下个不停。
钻石手链在腕间闪烁着冷硬的光芒，每当林晚移动手腕，都能感受到那份不容忽视的重量。一周过去了，锁扣的设计让她无法自行取下，就连洗澡睡觉都必须戴着。顾夜白似乎从中获得了一种奇特的安心感，仿佛这条手链真能将她永远锁在身边。
周一下午，林晚独自在家尝试弹琴。她的手指比以往更加不听话，简单的音阶练习都变得困难重重。当她第四次错按琴键时， frustration 终于击垮了她，她猛地合上琴盖，发出巨大的声响。
“夫人？”管家闻声而来，面带关切。
“没事，”林晚迅速将颤抖的双手藏到身后，“只是不小心。”
管家犹豫了一下：“需要帮您准备茶点吗？”
“不用了，谢谢。”她勉强笑了笑，“我想一个人待会儿。”
管家离开后，林晚缓缓摊开双手。手指微微蜷曲，无法完全伸直，掌心还残留着按压琴键后的红痕。恐惧如冰冷的藤蔓缠绕心脏——病情恶化的速度远超预期。
她回到卧室，反锁房门，从隐藏处取出药瓶。药片已经不多了，她需要再去见一次沈斯年。但顾夜白几乎寸步不离，就连她去美容院都会有司机随时汇报行踪。
正在发愁时，手机震动起来。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：“林小姐，我是沈医生的同事。您的检查结果有些异常，建议尽快复诊。明天下午三点，沈医生特意为您预留了时间。”
林晚的心猛地一跳。检查结果？她突然想起那天晕倒后，沈斯年可能趁机做了些简单检测。所以他已经知道什么了吗？
删除短信后，她陷入沉思。明天下午顾夜白有个重要会议，通常不会提前结束。这是难得的机会。
第二天，林晚以去做SPA为由出门。司机将她送到市中心最高档的水疗中心，她像往常一样走进去，然后从后门悄悄离开，打车直奔市立医院。
沈斯年正在诊室里等她，表情凝重。
“我很高兴你来了。”他递给她一份报告，“这是那天紧急检查的部分结果。林晚，情况比我想象的要严重。”
报告上的医学术语密密麻麻，但几个关键词跳入眼帘：“肌电图异常”、“神经传导速度减慢”、“疑似运动神经元病变”。
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她声音干涩。
“意思是你的神经系统正在退化。”沈斯年语气沉重，“需要立即住院做全面检查和治疗，延缓病情进展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