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闭上眼睛,感觉天旋地转。最坏的猜测被证实了,最后一丝侥幸心理荡然无存。
“我还有多少时间?”她轻声问。
“不确定,但越早治疗越好。这种病会逐渐剥夺你的行动能力,最终...”沈斯年没有说下去,但言外之意明显。
最终会死。而且死前会经历漫长而屈辱的机能丧失过程。
“治疗能阻止它吗?”
“不能,只能延缓。”沈斯年实话实说,“而且过程会很辛苦。”
诊室里一片寂静。林晚看着自己的双手,想象它们将来连一杯水都端不住的样子,想象自己成为顾夜白的负担,从他眼中的爱人变成需要全天候照顾的病人。
不,她绝不能让自己沦落到那一步。
“顾先生知道吗?”沈斯年小心翼翼地问。
林晚猛地抬头:“绝对不能告诉他! promise me, 沈斯年。”
“但他迟早会发现的。而且你需要人照顾...”
“我有我的打算。”林晚打断他,语气出奇地冷静,“请给我开一些缓解症状的药,越多越好。其他的,请让我自己处理。”
沈斯年还想说什么,但看到她眼中的决绝,最终只是叹了口气:“好,但我希望你知道,无论发生什么,作为你的医生和朋友,我都会帮你。”
拿到药方后,林晚匆匆离开。她必须在顾夜白发现前赶回水疗中心。
然而就在她走出医院大门时,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她面前。车窗降下,露出顾夜白冰冷的面孔。
“上车。”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林晚的心瞬间沉到谷底。她机械地拉开车门坐进去,车内空气几乎凝固。
“会议提前结束了,”顾夜白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,“我想给你个惊喜,去SPA接你共进晚餐。可惜,你不在那里。”
林晚攥紧了手中的药方,说不出一个字。
“然后我收到了这个。”顾夜白将手机扔到她腿上。屏幕上是一张照片——她刚才走进医院大门的背影,拍摄角度隐蔽而恶意。
“发信人匿名,但意思很明显。”顾夜白的指尖几乎掐进方向盘,“又一次,林晚。又一次背着我见他。”
“不是你想的那样...”她徒劳地辩解。
“那是什么样?”他突然提高声音,车子猛地加速,“告诉我,到底是什么病,需要你一次次偷偷摸摸去找他?还是说,病只是借口?”
林晚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,恐惧攥紧了她的心脏。不是为飞驰的速度,而是为顾夜白眼中那种近乎疯狂的光芒。
车子最终在别墅车库里狠狠刹住。顾夜白没有立即下车,而是转身握住她戴着手链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。
“听着,我不管你是真病还是假病,从今天起,没有我的允许,你哪里都不准去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,“至于沈斯年,我会处理。”
“你要做什么?”林晚惊恐地问。
顾夜白冷笑一声:“他既然这么关心别人的未婚妻,想必已经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。”
林晚的心彻底冷了。她知道顾夜白的手段,他完全有能力毁掉沈斯年的职业生涯甚至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