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那位向往自由婚姻的嫡姐,在大婚当日逃了婚。
嫡母命人将我五花大绑,塞进花轿替她出嫁。
为了活命,我费尽心机,竟将那位传闻中冷面寡言的王爷,哄成了整日粘着我撒娇的夫君。
我一度暗自庆幸,觉得自己走了天大的好运,这求之不得的姻缘竟砸中了我。
直到我怀上身孕,满心欢喜地计划将来时,那个曾说向往自由、看遍世界的嫡姐回来了。
嫡母逼我让出正妃之位,嫡姐更是当众讥讽:“再会伪装的草鸡,也变不成真凤凰。”
我偷偷看向王爷,他却面沉如水,一句维护的话也没有。
也罢。这些年来我悄悄攒下了不少的钱财,也不是非要赖在这里不可。
我假死离开后,南下经商,数年打拼,成了江南首富。
后来我陪着夫君进京赶考,撞见了身穿素衣、失魂落魄的安王。
他眼尾泛红,声音嘶哑地抓住我问:“江素素,这些年……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?”
又望向我怀中抱着的奶团子,颤声问:“这、这是我们的女儿吗?”
我冷冷一笑。
那般无情无义的人,也配我为他生孩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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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嫡姐江浸月自十三岁落水后,性情彻底大变。
总爱把“众生平等”挂在嘴边,还说包办婚姻是封建糟粕。
大婚当日,她留下一封信就逃了,说要去寻她的自由人生。
眼看着接亲的花轿就要到了,江家人急得团团转。
与江浸月定下婚事的,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安王,魏驰。
他多年在边疆上阵杀敌,刀下亡魂无数。
回了京城也是嫉恶如仇,当街斩杀欺负百姓的混混,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不少人见过他波澜不惊杀人的模样。
一时间,京城里人人闻安王之名而色变。
我倒觉得魏驰这人凶虽凶了点,民风却因他变得前所未有的好了。
如今再没有地痞流氓敢向贫苦小摊贩索要保护费,我们女儿家也敢安心出门逛逛市集、去瓦子看戏。
我的父亲和嫡母吓得两腿打颤。
若是让安王知道江家嫡女临阵逃婚,说不定要提着炸药桶来,把江府炸平。
凭他是皇帝的亲胞弟,又为朝廷立下累累军功,即便真炸了江府,炸了也是白炸。
我一边收拾我的小包袱,一边在心里暗骂嫡姐害人不浅。
她嘴上总喊着众生平等,可平日里伺候她的丫鬟小厮却一个不少。
那么多的好衣裳、好首饰,也没见她分我这个寒酸庶妹半点。
如今倒好,留了这么个烂摊子让我们收拾。
我可不想白白送命,得在那个火爆性子安王来之前赶紧逃命。
包袱才收了一半,嫡母身边的嬷嬷就找了过来,不由分说把我架走。
嫡母哭哭啼啼求我救救江家,代替嫡姐嫁给安王。
我虽然只是个小小庶女,也没有让我去送人头的道理啊?
可不容我拒绝,麽麽们就强行将十斤重的凤冠扣在我头上,再七手八脚地帮我穿戴好嫁衣。
说时迟,那时快,安王家的迎亲队伍也已经到了。
他们引开接亲的喜婆婆去喝茶,几个五大三粗的麽麽就这么把我硬塞进了花轿。
一路吹吹打打往安王府送去。
天杀的!
一路上人潮涌动,花轿外还跟着几个嫡母派的气势汹汹的麽麽,看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