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。”
“跟我客气什么。”他摆摆手，一脸的大度，“以后我升职了，赚得更多，给你买更好的。不过你也要争气，别总想着花钱，要学会给我省钱，知道吗？”
我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，点了点头。
庆祝宴设在一家中档餐厅，顾言特意订的大包间。
他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。
我穿着那条99块的裙子，像个误入的异类。
婆婆把我拉到一边，上下打量着我，撇着嘴。
“纪晚，不是我说你，你看你穿的这是什么？太寒酸了，这不是给我们顾言丢人吗？”
我还没开口，顾言就过来了。
“妈，这衣服是我给晚晚买的，快一百块呢！我觉得挺好，过日子嘛，穿那么好给谁看。”
他一边说，一边得意地看着我，像是在邀功。
婆婆立刻换了副嘴脸，拉着我的手，对周围的亲戚们大声说：“你们看看，我们家顾言多会过日子！对自己媳妇都这么严格要求，这孩子，将来肯定有大出息！”
“就是就是，现在的年轻人，就缺小言这种踏实肯干的。”
“纪晚真是好福气，嫁了这么个知道疼人又会省钱的好老公。”
赞美声此起彼伏。
我站在人群中央，像个被公开处刑的小丑。
他们夸的每一个字，都像一把刀，扎在我心上。
我低着头，看着自己脚上那双穿了三年的旧鞋。
鞋边已经开胶了。
而那个叫楚楚的女人，此刻或许正穿着上万块的高跟鞋，挽着我的丈夫，笑得花枝招展。
3.
宴会进行到一半，顾言的手机在桌上震动了一下。
他正在跟一个长辈敬酒，没注意到。
我坐在他旁边，屏幕亮起，一条微信消息弹了出来。
备注是“楚楚”。
内容是一张照片，脖子上还有一颗若隐若现的草莓印。
配文：“亲爱的，想你了。”
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秒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，几乎要吐出来。
周围的喧闹声仿佛瞬间远去。
顾言喝完酒回来，拿起手机看了一眼，脸色微变。
他立刻锁了屏，若无其事地把手机揣进兜里。
他抬头看我，眼神有些闪躲。
“垃圾短信，现在这骗子，花样真多。”
我面无表情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他大概以为我什么都没看到。
回到家，我一夜没睡。
第二天，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那个叫楚楚的女人的社交平台。
她的账号是公开的，最新的动态，就是昨晚发的。
她穿着一件我从未见过的奢侈品牌睡袍，脖子上戴着一条闪亮的钻石项链。
那项链的款式，我记得清清楚楚。
它就出现在那张被我撕碎的账单上，价格是五万八。
配文是：“谢谢宝宝送的礼物，虽然只是一条小小的项链，但心意最重要啦。爱你。”
定位是一家五星级酒店。
评论区里，一片羡慕嫉妒恨。
“楚楚，你男朋友也太壕了吧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