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是我们吃狗粮的一天。”
楚楚回复其中一条：“还好啦，他平时对自己很节俭的，钱都花我身上了。”
节俭。
我看着这两个字，笑出了声。
是啊，真节俭。
节俭到，连给我买一双新鞋都舍不得。
我关掉手机，走进衣帽间。
里面挂着我所有的衣服，大部分都是穿了几年，洗得发白的旧款。
最贵的一件，是三年前我们结婚纪念日，顾言给我买的。
五百块，打三折。
当时我还感动得一塌糊涂，以为他心里有我。
现在看来，不过是他丢给我的一根骨头。
而他自己，却在外面山珍海味，锦衣玉食。
4.
我的生日快到了。
往年，顾言要么忘记，要么就用一句“老夫老妻了，过什么生日”来搪塞。
今年，我决定“提醒”他一下。
生日的前一天晚上，我状似无意地提起。
“顾言，明天我生日。”
他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，闻言头也没抬。
“哦。”
过了一会儿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。
“多大了还过生日，幼稚。”
我的心沉了下去。
“我只是想，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出去吃顿饭了。”
“吃饭？外面吃多贵啊，又不好吃。”他终于舍得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，看了我一眼，“想吃什么，明天我早点下班回来给你做。”
说完，又低头玩起了游戏。
我没再说话。
第二天，我等了他一天。
没有电话，没有信息，更没有他承诺的“早点下班”。
直到晚上十点，他才满身酒气地回来。
我坐在黑暗的客厅里，看着他。
“你去哪了？”
“公司聚餐，陪领导喝酒，烦死了。”他不耐烦地扯着领带。
“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？”
他愣了一下，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。
“哦，你生日是吧？忘了忘了，最近太忙了。”
他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，塞给我。
“喏，五百块，自己去买点喜欢的东西。”
“哦，不对。这日子必须要有仪式感”他收起钱，又用手机转账。
微信转账的提示音响了。
是520元。
还附带一句：“老婆生日快乐，别乱花钱。”
我看着那冰冷的数字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。
就在这时，婆婆的电话又打了过来。
顾言开了免提。
“小言啊，我听说今天纪晚生日？你们没出去乱花钱吧？过生日这种事，都是小年轻搞的，你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，别铺张浪费。”
“知道了妈，我没带她出去，就发了个红包。”
“那就好，钱要花在正事上。你那个升职庆祝宴就花了不少吧？以后这种没必要的开销，能省就省。”
顾言连声应是。
挂了电话，顾言像是完成了什么重要任务一样，松了口气。
他看着我，语气带着一丝安抚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