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白踮脚，在我左耳留下一个吻：
“记住，待会儿你看见我坠楼，别去确认尸体。
因为死掉的，将是 2025 年的你。”
4
【审讯室·现实】
林雁用手背敲桌：“沈不眠，你写这种循环叙事，是想把我绕进祖父悖论？”
我摇头：“不是悖论，是‘时间折叠’。
2012 年 9 月 9 日 23 点 59 分，钟楼区域出现一次±3 秒的引力波异常。
江城地震局有记录，但被校方花钱压了。
在那 3 秒里，2025 年的集装箱、无头尸、刑警‘我’，全部被折叠回 13 年前。
叶白只是把‘未来’的校服纽扣，提前藏进‘过去’的天花板——
这样，2025 年的你们，才能发现它们。”
林雁冷笑：“写科幻不如写童话。
指纹、纽扣我都能忍，可集装箱怎么解释？
2012 年南郊大桥还没立项，你哪来的地方扔箱子？”
我抬眼，看向单向玻璃里自己的倒影：
“因为大桥也不是 2019 年建的，
它在 2012 年就‘被折叠’过来了，
只是政府把竣工碑文的日期，统一改到 2019 年 10 月 1 日。
你可以去桥墩下沿，凿开 30 cm 混凝土，
里面会露出一行原始钢印——
‘Manufactured on 2012/09/09’。”
5
林雁没接话，她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：
“申请大桥墩芯取样。”
写完，她关掉摄像指示灯，审讯室陷入真正的黑暗。
黑暗中，她轻声问：“沈不眠，你害怕吗？”
“怕什么？”
“怕你自己说的都是真的。”
6
灯再次亮起，技术室推门而入——
“林队，DNA 比出来了！”
无头女尸的颈部肌肉，提取到两组线粒体 DNA：
一组与沈不眠 100% 同源；
另一组，与 2012 年失踪的叶白，同源概率 99.9997%。
换句话说——
那具尸体，既是“沈不眠”，也是“叶白”。
一个身体，两套 DNA，像被人用基因剪刀缝合而成。
7
林雁终于脸色发白。
她想起沈不眠手稿里的一句话：
“黑羊吃掉的，从来不是草，
是名字。
当一个人的名字被吃掉，
他就得和另一个人，共用一具身体。”
8
【章节末·物证补充】
技术室在集装箱底部，发现一张被福尔马林泡烂的公交月票。
月票背面，用圆珠笔写着一行几乎被腐蚀殆尽的数字：
“35=∞”
经多光谱成像，确认笔迹与沈不眠 2025 年手稿一致。
而在 2012 年江城三中的校历上，
9 月 9 日那一格，被某人用黑色水笔涂成一个无限符号——
∞
旁边标注：
“第 0 章，循环开始。”
9
【审讯暂停】
林雁走出审讯室，背靠墙壁，点了一支烟。
烟雾里，她看见走廊尽头站着一只黑羊。
黑羊无声地张嘴，像在说：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