集装箱内壁提取到两枚指纹，
一枚属于你的右手拇指，
另一枚——”
她故意停顿，“属于 2012 年失踪的叶白。”
我指尖一颤。
林雁凑近，声音压得极低：“叶白如果还活着，今年应该 31 岁。
可那枚指纹，新鲜得像是刚刚按上去——
死亡 13 年的人，怎么在 2025 年的集装箱里留指纹？”
我抬头，对单向玻璃露出一个笑：
“也许，她根本就没活过，也没死过。
她只是……回来了。”
8
第一次口供至此结束。
林雁合上笔录，按下停止键。
她不知道，在摄像头盲区的 0.3 秒里，
我用指甲在 A4 纸背面刻下一行微不可见的凹痕：
“第 0 章 我杀了我——
真正的凶手，是读到这一行的你。”
【黑羊·第2章】双生
1
凌晨 4 点 50 分，技术室给出指纹比报告。
集装箱内壁那枚“叶白”指纹，新鲜程度≤6 小时；
角质含水量、皮脂酸碱值，与 2012 年叶白留在画室刻刀上的旧样本完全一致——
像是有人把 13 年前的指纹，原封不动“搬”到 2025 年。
林雁用红色圆珠笔在报告顶端画了一个“Φ”。
她忽然想起，沈不眠手稿里也出现同样符号——
用记号笔涂在塑料假头面部，像给死者一张无法撕下的面具。
2
同一时间，我再次被带进审讯室。
灯光依旧 6000K，但角度调低 15°，阴影爬上嘴角，让人像随时在笑。
林雁没急着开口，她推给我一只证物袋——
里面是一枚校服纽扣，白色涤纶，边缘焦黄，像被火烤过。
纽扣背面，刻着一行 1.5 mm 高的激光微雕：
2012.09.09 23:59
“认识吗？”
“我高中也有过这种扣子，2012 年江城三中的秋季校服。”
“全校 3700 名学生，每套衣服 8 颗纽扣，共计 29600 颗。
我们在你出租屋天花板夹层，找到 35 颗，每一颗都刻着同一时间——
23 点 59 分，叶白坠楼的‘官方时刻’。
你能解释一下，为什么它们会提前 13 年，集体出现在你 2025 年的天花板里？”
我捏起证物袋，对准灯光。
纽扣内部，有一道比头发还细的裂痕，像 DNA 双螺旋。
我轻声道：“因为那一分钟，根本就没存在过。”
3
【手稿·第二章 双生】
（警方扫描件，页码 04-07）
2012 年 9 月 9 日，23 点 30 分。
钟楼底下，叶白穿着校服，少了一颗纽扣。
她拿把美工刀，把剩余 7 颗全部割下，塞进我手心。
“时间到了，”她说，“差 29 分钟，我就得去死。”
我问：“谁规定的？”
她指向钟楼阴影里站着的那只黑羊——
黑羊的影子被路灯拉得极长，像一条通往未来的隧道。
隧道口，站着另一个“我”。
2025 年的我，穿冲锋衣，握砍刀，刀背贴满白色纽扣，像一串微型骷髅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