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三千年的苦修，难道就是为了来这里给凤凰拔毛，给时间长河清淤？
这跟想象中的飞升，一个字都不沾边啊！
“小伙子，别灰心。”村长安慰道，“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。想当年我飞升上来的时候，还不是被安排去给混沌兽铲了三百年的屎？”
“你……您也是飞升者？”李玄抓住了一丝关键信息。
“废话，这里的有一个算一个，哪个不是从下面卷上来的？”村长白了他一眼，“你以为天生就是神仙啊？大家都是从‘炼气期’爬起来的。”
只不过，此“炼气期”非彼“炼气期”。
李玄忽然觉得，这日子或许……还有点盼头？
他小心翼翼地问：“村长，那……我们在这里，还有提升的空间吗？”
“提升？”村长想了想，“有啊。比如你给凤凰拔毛的技术越来越熟练，从一天拔一百根，提升到一天拔一百零一根，这就是提升。”
李玄的脸彻底垮了。
“我是说……修为上的。”
“哦，那个啊。”村长恍然大悟，“没了。”
“没了？！”
“对啊，都到头了，还提升什么？”村长理所当然地说道，“你以为修炼是永无止境的？天道也是有上限的。到了这里，大家比的已经不是谁法力高、谁拳头硬了。”
“那比什么？”
村长站起身，走到窗边，指着村口正在下棋的两位大爷，和那个追鸡的娃，用一种深沉的口吻说：
“比谁活得更久，比谁过得更无聊，比谁……能给自己找点乐子。”
第三章：我的邻居是个织星辰的咸鱼
村长似乎看透了李玄内心的崩塌，没再多说什么，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块木牌，上面刻着“李玄”二字，还有一个地址：“东三排，第七户”。
“这是你的住处，旁边的田也是你的，自己收拾一下。锅碗瓢盆去村东头铁匠铺领，吃饭自己解决。”村长挥挥手，像赶苍蝇一样，“行了，下一个。”
李玄浑浑噩噩地走出茅草屋，手里攥着那本《五年修道，三年飞升》和自己的身份木牌，感觉这三千年真是修了个寂寞。
东三排，第七户。
一间小小的木屋，跟他在下界当外门弟子时住的杂役房差不多，只不过门口多了个小院，院里有块半亩大的田地，稀稀拉拉长着几颗说不上名字的蔬菜。
院子门口的篱笆上，坐着一个女人。
她穿着一身素白长裙，容貌清丽，但眼神里透着一股生无可恋的“咸鱼”气息。她手里拿着两根细长的针，正在编织着什么。
李玄定睛一看，瞳孔骤缩。
那不是普通的毛线，而是……而是被抽离出来的星辰轨迹！每一针下去，都有一颗微缩的星辰在她指尖生灭。她正在织的，是一片……星空！
“新来的？”女人头也没抬，懒洋洋地开口。
“……是。”李玄喉咙有些干涩。又一个深不可测的大佬。
“别看了，织着玩儿的。”女人打了个哈欠，“我叫赵玲儿，住你隔壁。来多久了？哦不对，刚来。感觉怎么样？是不是觉得人生无望，道心破碎，想找块豆腐撞死？”
她的语气平淡，却精准地戳中了李玄的每一个痛点。
“前辈……你也是飞升者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