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宅灯火通明。我刚踏进客厅，顾明月就端着热牛奶迎上来。她今天喷了新款香水，柑橘调里混着庙里线香的味道。
"糖糖淋湿了吧？"她弯腰给我擦头发，钻石项链坠子硌得我额头生疼，"明天姐姐带你去新开的恒温泳池玩好不好？"
我盯着她项链上泛起的黑气，突然打了个喷嚏。牛奶溅在她真丝裙摆上，晕开一片污渍。
"哎呀！"我"不小心"踩到她裙角。顾明月踉跄着扶住茶几，项链钩住了桌布流苏。
林管家适时递来毛巾："大小姐，您手机在震动。"
顾明月手忙脚乱解项链时，我瞥见她锁屏上的消息预览：【明晚泳池监控会故障】。发件人备注是"二叔"。
第二天泳池更衣室里，顾明月非要帮我换泳衣。她手指在我后背停留太久，指甲刮得皮肤发痒。
"糖糖真白。"她突然掐了下我腰窝，"像妈妈......"
我转身时"恰好"撞翻她的化妆包。散粉盒滚进排水沟，粉扑上沾着可疑的灰色粉末。
泳池边没有其他客人。顾明月拉着我往深水区走，池底瓷砖映出扭曲的倒影。有团黑影始终跟在她脚边，像粘在鞋底的口香糖。
"姐姐看！"我指着池底，"有彩虹！"
顾明月弯腰的瞬间，我往她后背轻轻一推。她尖叫着栽进水里，红指甲在池壁抓出几道白痕。
黑影立刻缠上她脚踝。
我数到三才跳下去。入水前瞥见监控探头转了方向，正好对准这片水域。
水下安静得像另一个世界。顾明月在五米外扑腾，长发海藻般散开。那团黑影已经爬上她肩膀，现出模糊的人脸轮廓。
我咬破指尖，血珠在水中凝成符咒。避水诀成型的瞬间，水流自动分开通道。溺死鬼转头看我，空洞的眼窝里钻出细长水草。
"滚。"我无声地做口型，甩出血线缠住它脖颈。
金光闪过，水鬼化作泡沫消散。我游过去拽顾明月时，顺手把最后一点功德金光拍进她后颈。
救生员哨声响起时，我立刻"昏倒"在顾明月怀里。她湿透的泳衣贴着我脸颊，心跳快得像要炸开。
救护车鸣笛声中，我听见顾二叔在训斥泳池经理："监控怎么会突然......"
"明月小姐真勇敢。"护士给我量体温时感叹，"一直抱着您不松手呢。"
我蜷在顾明月怀里偷看她表情。她嘴角在抽搐，却不得不轻拍我后背。功德金光正在她皮肤下游走，像吞了活蚂蟥。
当晚顾宅鸡飞狗跳。顾明月房间里不断传出玻璃碎裂声，女佣说她所有化妆品都变成了腥臭的黑色黏液。
"中邪了！"家庭医生擦着汗出来，"大小姐非要说是二小姐......"
我窝在顾父怀里吃布丁。他手机屏幕亮着，林管家发来的视频正在播放——顾明月往我书包里放毒蛇的清晰特写。
"爸爸。"我戳戳他紧绷的下巴，"蛇蛇可以泡酒吗？"
顾父突然抱紧我。他西装口袋里的钢笔硌到我肋骨，饕餮纹缺角的位置微微发烫。
窗外树影摇晃。我眯起眼，看见霍凛站在对面别墅的阳台上。月光把他影子拉得很长，那只兔子形状的阴影正趴在他肩头啃噬黑雾。
手机突然震动。陌生号码发来彩信，照片里是口青铜棺材，棺盖移开了半寸。
【来看礼物】——发件人显示"同桌"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