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更新时间:2025-09-21 04:55:22

他忽然注意到,死者右手掌心,被用红笔画了一个极小的符号——一个倒置的梅花。

他心头一震。

母亲的遗物中,有一本日记,最后一页写着:“他画了梅花,说这是我们的印记。可我知道,那是死亡的预告。”

他从未告诉任何人这件事。

“封锁现场,所有人不得触碰任何物品。”他站起身,声音冷得像冰,“通知技术科,我要这间屋里的每一寸地板、每一块布料都做DNA和指纹比对。另外——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墙角那台老式缝纫机,“查查这台机器最近是否被使用过。”

小陈点头离去。

沈砚独自站在屋中央,目光缓缓扫过四周。墙上还挂着几件未完工的旗袍,针线整齐地摆放在台面上,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。可他知道,这不是普通的谋杀。

这是一场仪式。

一场跨越二十年的,精心策划的复仇。

当天下午,身份确认。

死者名叫林晚,32岁,本地人,是一名旗袍手工艺人,三年前从外地归来,租下了这间老铺子,重开“林氏裁缝”。她曾是省工艺美术院的高材生,专攻传统刺绣,作品多次获奖。邻居说她性格安静,独来独往,但手艺极好,镇上许多人家的婚嫁旗袍都出自她手。

“她回来才三年,怎么会……”一位老妇人抹着眼泪,“她妈妈叫苏婉,二十年前……也是在这间铺子里,自杀了。”

沈砚猛地抬头。

苏婉?

他母亲叫沈素云。

可这世上,真的会有如此巧合的事?同一家铺子,同样的死法,同样的旗袍,甚至连掌心的梅花符号都一模一样?

他立刻调出林晚的档案,翻到家属栏——

母亲:苏婉(已故)

父亲:林振国(已故)

沈砚的手指微微发抖。

他记得,母亲日记里曾提过一个名字——“婉妹,你若看到这封信,请替我照顾小砚。我知他父亲不会善待他,唯有你,还念着旧情。”

婉妹?

苏婉?

他从未见过这个“小姨”,也从未听家人提起过。父亲只说,母亲的娘家早已断绝往来。

可现在,这个被遗忘的亲人,竟以如此惨烈的方式,重新出现在他生命里。

而她的女儿,也死了。

穿着母亲当年未能穿上的那件旗袍。

就在沈砚调查林晚背景时,一名女子悄然踏入警局。

她约莫五十多岁,穿着素净的蓝布衫,手里捧着一个旧木盒,眼神怯生生的,像一只受惊的鸟。

“我……我是陈阿秀,”她低声说,“林晚她……认我做干妈。她走前,留了样东西给我,说‘要是我出事了,就交给警察’。”

沈砚接过木盒,打开——里面是一叠泛黄的信件,用红线捆着,最上面压着一枚银顶针,顶针内侧刻着两个小字:“素云”。

他心跳骤停。

那是他母亲的名字。

信件的内容,是林晚母亲苏婉写给“素云姐”的,时间正是二十年前。

沈砚的手指颤抖着翻过信纸。

地图?

什么地图?

而就在此时,陈阿秀低声补充:“林晚回来后,一直在偷偷挖地砖。她说,她妈妈临死前,留了话:‘若你活着回来,就去找那幅绣品。那是我们唯一的希望。’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