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本以为忍着就好了,酒醒就好了。
可是没用,酒醒了,依旧是批评。
忍多了,他觉着我是个没脾性的木头人,那些像针一样的话,他自己觉着都难听,可是我居然还能应下来。
这些是他在外人面前对我的讽刺。
无一例外的,都会传到我耳朵里。
成亲一年,我这大小姐脾气实在是忍无可忍,我跟他写信提和离。
他没回。
后来我好不容易在一间酒楼找到他,当面质问他。
他说他不知道,还说当初我不是死乞白赖地求他娶我嘛,如今当了临川派的掌门夫人,何不风光?
周围人纷纷起哄大笑。
我羞愧难当,逃走了。
再过了一年,我实在忍不下去了,我又提出和离。
那时,临川派正在竞选江湖第一琴艺派。
师父以不要耽误竞选为由拒绝了我。
我再三思索,以门派为重,又忍了下来。
再后来,我的探子告诉我,师父每隔一个月都会去见江兰,他们经常在江城的樊楼包厢见面,每次都能听到包厢里传来的低低的哭泣声,而后是娇憨声。
我听到这消息,我再次提出和离,师父以江兰受委屈安慰她为由拒绝我。
师父还讽刺我,他无父无母,我没有公婆作祟,何其幸运。
而江兰,江兰可苦死了。
丈夫无能,公婆又以江兰无男丁为由经常明里暗里的挑拨离间。
听着师父添油加醋的解释,我居然又信了,想着婆媳之间的纠葛,江兰的处境确实不易。
但后来,江兰的丈夫来信问我,江兰的孩子,是否是我师父的?
我正疑惑着,就听到江兰丈夫病殁的消息。
这实在是有些蹊跷。
“师娘!!!”来人行色匆匆,“师父在库房砸东西,被我们几个拦着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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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娘!!!”来人行色匆匆,“师父在库房砸东西,被我们几个拦着了!”
“什么!谁给他开的门?”我立刻把水杯放桌子上,起身往外走。
我匆匆赶到库房,看到库房大门被砸,走进去,看到被拦着的师父,还有一地狼藉的木料。
顿时心中一团怒火。
“你这大手大脚的妇人!这几年,库房就这些木料库存?!没其他金银细软?!”
我怒目怼视他,这些木料,可比那些金银细软贵多了,这人,真的是被情爱冲昏了头,不知轻重了。
我示意门中弟子把地上的木料收拾一下,我细细检查其他,发现师父只是把木料都胡乱地扔地上,其他的一些东西还完好。
我心中大抵松了一口气,有这些东西在,还好。
“你个毒妇!接手临川派三年,把我临川派挥霍成什么样了!我大大的的临川派,就这点库存!!!”
我脑子一抽,手真的快要控制不住给他几巴掌。
“师父,这是哪里话,”门中弟子发言,“当年拜入师门,师父只说琴得自己制作,我们几个连木料都无的情况下,如何制琴,如何弹琴,刚开始学琴之时,我们师兄弟几个就一张琴轮流弹,是师娘嫁入之后,拿自己的积蓄来充绒派中,我们几个,才有了人手一把琴。”
“是啊,师父,当年临川派本就一无所有,哪里能说挥霍呢?”
其他弟子纷纷劝说师父不要乱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