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问我,愿不愿意嫁他?
当初我恋爱脑,痴迷他久久不能自拔,听到这样的言辞,自然是奋不顾身地扑上去。
所以我立马答应了他,不顾家里的反对,为他添置聘礼。
我那富商父亲和母亲,忧心忡忡,何尝不知这聘礼是我自己添置的,只是劝说无效,他们只能为我保驾护航。
当初我嫁时,十里红妆,轰动了整个临川城。
想当年,师父凭借一曲《离愁》名动天下,实则是个穷光蛋,即使有些许积蓄,也用在了讨好江兰身上。
我嫁过来后,师父就离家出走,迫于无奈,我只能拿自己的嫁妆补贴师门。
至此,临川派上下无人不尊重我。
临川派在这三年里大放光彩,无一不是我在背后打点。
当初那个小门派凭借师父的琴技偶尔崭露头角。
如今,整个神州大路无人不晓临川派。
而师父今天跟我要聘礼,那简直是在打自己的脸,他也突然回想到了这一点,神情淡漠了一些,没过一会,他冷漠地说“师门财产大权在你那吧,还我。”
“可以!但这三年,你对门内事情不管不问,三年前临川派是怎么样的,三年后临川派又是怎么样的,门中弟子不一定会服你。”
“你个歹妇人!是不是这三年你从中作梗!没有我!哪里来的临川派!”
“你只建立了临川派,三年前你一走了之,临川派风雨飘摇,而今的临川派名满天下,为何今天能名满天下呢?”
“毒妇!”师父大力拍桌子,拂袖而去。
我淡定地坐下,为自己冲一杯茶。
三年来,终于可以解脱了。
2
我的人回来告诉我:成亲三载,江兰生了两个娃,江兰的夫君在半个月前离世。江兰成了寡妇,江兰婆家怀疑江兰女儿不是亲生的,于是只留下了孙子,把江兰还有孙女赶了出去。
据说,最近,师父一直为江兰出头,所以江兰婆家更加怀疑儿子的死因。
直觉告诉我,江兰夫君的死可能不是个意外。
我派人继续勘察,留意江兰婆家的动向。
我倒了杯茶,回忆随着茶叶泛上了心头。
嫁给师父后,这三年里,他不仅对我不管不问,甚至对外宣称是我拿救命之恩换的嫁与他。
这事说好听点是件好事,说难听点是个要挟。
特别是有些好事者,道听途说师父三载不归家不归师门,对我这个毒妇形象更是添油加醋。
门中弟子,知隐情的同情我,不知者腹诽我,更有甚者偷偷断我琴弦。
这三年,我从恋爱脑熬成了望夫石。
刚开始我给师父写了很多信,但是他云游四方,居无定所,所以,只要有一丁点消息,我就写信,也不知他是否收到。
所幸我娘家的商号遍布天下,所以一有师父出现的地方,其实没过几天我就知道。
我有去找过师父,换来的是“你怎么来了!”“多事!”“不要碍手碍脚!”“滚回去!”
当初我痴迷于他时,只觉得这等说辞是男女授受不亲的矜持,后来慢慢通人事后才发觉这是厌恶之意。
好几次,他喝醉酒,我劝他归家,而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骂我辱我。
安受妇道的我选择逆来顺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