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再逃避,也不再恐惧。
他盘膝而坐,闭上眼睛,开始主动回忆“极乐丸”每一次发作时的感受。
那种先是虚假极乐,再到万蚁噬心的撕裂感。
他不再像过去那样被动地承受,而是试图用自己残存的意志,去迎接、去分析、去理解这种痛苦。
这是一个极其凶险的过程,好几次,他都感觉自己的精神要被那狂暴的药力彻底撕碎,险些走火入魔。
但在精神被撕扯到极限的边缘,他忽然发现了一个奇异的现象。
在痛苦达到顶峰的那一刻,他的感官会变得异常敏锐,甚至能清晰地“看”到自己体内真气的流动,以及那股狂暴药力的走向。
就像溺水的人,在即将窒息的瞬间,反而能更清晰地感受到水的流动。
破而后立!
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中形成。
他开始尝试用自己那点微弱的、属于凌家功法的内力,去小心翼翼地触碰、引导那股狂暴的药力。
不再是硬抗,而是顺势而为。
他顺着药力的流向,将它们引导至特定的经脉,再利用其摧枯拉朽般的爆发力,来冲击、淬炼自己的肉身和精神。
每一次引导,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,痛苦被放大了十倍、百倍。
但他咬紧牙关,将这地狱般的痛苦,当成了自己唯一的磨刀石。
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,经历了多少次失败和濒临崩溃。
凌尘的意志,在反复的锤炼下,变得比百炼精钢还要坚韧。
他终于摸索出了一套属于自己的、独特的法门。
他已经能将“极乐丸”那毁灭性的能量,部分地转化为自己的力量。他的身体,在一次次的摧残和重塑中,变得强悍无比。
与此同时,他的大脑也变得异常清醒。
他回忆起易形叟为他易容时的每一个细节——那些药膏的气味,那些工具敲击在骨骼上的力道和角度。
结合自己如今对身体每一寸肌肉、每一块骨骼的精微掌控,他豁然开朗。
他明白了“易容术”的本质。
那并非简单的化妆或者人皮面具,而是一种结合了药物、穴位按摩、甚至是微小骨骼错位和肌肉牵引的深层伪装。
他拿出易形叟留下的药膏,在自己那张丑陋的脸上,开始进行小范围的尝试。
虽然无法变回原样,但他已经能通过控制面部肌肉,做出细微的调整,让自己的表情和气质发生改变。
力量的觉醒,和对易容术的理解,像两道闪电,劈开了他脑中的迷雾。
他将所有散乱的线索,全部串联了起来。
父亲在金光中的“假死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