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律师男友整理庭审资料时，他突然抬头：
“你有时候真的很装清高。”
我动作一顿，刚要开口，他已经先接了话：
“当然，你整理资料没出过错，连法官要的补充证据都按顺序排好，帮我省了不少事。”
“但你这些细节，在苏曼音面前根本不值一提。”
“就你做的这些，随便找个助理都能干，哪有苏曼音会来事？我跟客户应酬，她递杯酒比你说十句话都管用。”
我突然想起半个月前，
他要带苏曼音去见合作方，
我说了句她风尘味太重，不适合这种场合。
他当时没反驳，原来一直记到现在。
资料一推，我转身就走。
正好律所总部调我去京北做专项案，
我怕没人给他打理庭审材料，当场拒绝。
可当我真的把东西搬空，
给他的解语花苏曼音腾位置时，
他怎么又红着眼堵在机场，求我别走呢？
1.
我捏着资料的手无意识用力。
脆弱的纸张被我撕成两半，如同我的自尊一般。
凌曜见状嗤笑一声：
“你现在连一句实话都不愿意听？”
我扔下资料，努力压下颤抖的声音：
“晚上的饭局我不去了。”
凌曜以为我在闹脾气，声音瞬间冷下来：
“你在威胁我？
我说的不是实话？曼音可比你嘴甜多了。
你这次不去，以后永远别去了！”
“嗯。”
我面无表情带上办公室的门，却在转身的一瞬落下泪。
卷宗被扔在门上发出一声闷响，砸的我心一颤。
走出律所，夕阳洒在我身上。
我抬起手挡住刺眼的阳光，找到顾总的联系方式。
为了帮凌曜赢下案子，三年来我天天加班到深夜。
今天是我第一次看到夕阳，虽然没有我想象中那般绚烂。
但很温暖。
顾总很快回复了我的消息：
【你和凌曜商量好了？他肯放你来京北？】
【我不需要他的同意。】
我看着对方输入中跳了好几次，顾总许是想安慰我。
最终却只发来一句：
【到京北好好干。】
从法学院第一名毕业五年，当年的同学们都事业有成。
而我却还是在凌曜的律所里当助理。
偶尔在法院遇到同学，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浓浓的惋惜。
我只装作不知，甚至连同学会的邀请也不敢答应。
我曾有一次透露出想独立的念头。
可凌曜抱着我哭红了眼：
“知遥，我不能没有你。
只有你才能给我安全感。”
我下定的决定渐渐在凌曜意乱情迷的亲吻下溃不成军。
而我三年的扶持，始终还是比不过苏曼音饭局上的一杯酒。
晚上，律所的公众号更新，恭喜凌曜拿下大案。
照片里，凌曜揽着苏曼音的肩膀，两人亲昵地靠在一起。
凌曜的眼神里充满欣赏和爱意，可看向的人却不是我。
我咬烂嘴里的软肉，默默关上屏幕。
可下一秒，苏曼音却刻意将文章转发给我：
“知遥姐，我今天应酬喝醉了，凌律才扶着我。
我本来不想发出来的。
可凌律说，多亏了我才能谈成合作。
不像有的人，只会在办公室里装清高。”
装清高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