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坐，"顾衍之示意她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，"我看了一下你提交的猫咪健康报告，有几个地方需要补充。"
他递给她一份文件，林薇接过时，不经意间瞥见了他电脑屏幕的一角——屏幕上分明是玻璃房内的实时监控画面，角度与她之前发现的摄像头完全不同。
她的血液瞬间冻结。
顾衍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，表情没有丝毫变化。他平静地移动鼠标，关闭了监控窗口。
"你说过..."林薇的声音颤抖着，"你说过你会停止监控。"
"我说我会移除你发现的摄像头，"顾衍之纠正道，声音冷静得可怕，"我做到了。"
林薇猛地站起身，文件散落一地："这有什么不同？您还是在监视我！"
"保护。"顾衍之纠正道，他也站起来，绕过办公桌走向她，"我一直说的是保护。"
"这不是保护，这是监视！是控制！"林薇后退着，感到一阵恐慌。
顾衍之停下脚步，叹了口气，仿佛在耐心解释一个简单概念："林薇，这个世界充满危险。你太单纯，太容易受伤。我只是在确保你的安全。"
"我的安全？还是您的控制欲？"林薇反驳道，勇气突然涌上心头，"我不是您的宠物，顾总！我不是另一只需要您'保护'的猫！"
话一出口，她就后悔了。顾衍之的表情瞬间结冰，眼神变得锐利而危险。
"你不是吗？"他轻声问，向前逼近一步，"那是谁在你无家可归时提供庇护？是谁在你走投无路时给予工作？是谁保护你远离那些伤害你的人？"
林薇退到墙边，无路可逃。顾衍之的手臂撑在她两侧的墙上，将她困在方寸之间。
"我..."她语塞了。他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。
"承认吧，林薇，"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力，"你需要我的保护。就像我需要保护你。这是我们之间的...默契。"
他的脸离得太近，林薇能看清他瞳孔中自己的倒影——小而脆弱，像只被困的鸟。
"让我走，"她低声说，声音颤抖。
顾衍之凝视她良久，最终缓缓放下手臂，让出空间。
林薇几乎是逃出了办公室，心跳如擂鼓。回到玻璃房，她锁上门，背靠着玻璃墙滑坐在地。猫咪们好奇地围过来，蹭着她的手臂。
她抱住温暖的猫咪身体，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和恐惧。顾衍之的行为明显越界了，不正常。但另一方面，他确实提供了她急需的庇护和安全。
更可怕的是，在他那扭曲的保护欲中，她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、被人在乎的错觉。
那天之后，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微妙。顾衍之不再掩饰他的监视，有时甚至会直接对玻璃房内的林薇说话，通过隐藏的扬声器。
"你看起来累了，应该休息一会儿。"
"那只猫的饮食需要调整，我注意到它最近体重下降。"
"你今天心情不好。是因为母亲的电话吗？"
每句话都显示他对她生活的全方位关注，令林薇毛骨悚然却又无可奈何。她需要这份工作，需要这份薪水。而且诡异的是，她开始习惯这种关注，甚至在某天顾衍之因会议而没有"检查"她时，感到一丝莫名的失落。
一个月后的深夜，林薇加班整理猫咪的医疗记录。公司早已空无一人，只有保安例行巡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