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正专注工作，突然玻璃房的门被推开。顾衍之站在门口，脸色不同寻常地苍白，领带松散，手中拿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威士忌。
林薇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态："顾总？您还好吗？"
顾衍之没有回答，只是走进来坐在小沙发上，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一只凑过来的猫咪。
"今天是我奶奶的忌日。"他终于开口，声音沙哑。
林薇默默坐下，等待他继续。
"她是我童年唯一的光亮，"他继续说，目光空洞，"父母把我丢给她就不管了。但她给了我全部的爱。还有她的猫，老汤姆，它总是睡在我脚边，咕噜咕噜的声音伴我入眠。"
他喝了一口威士忌，手指微微颤抖："然后她死了。父母来接我，却把老汤姆扔在半路。我哭喊着，求他们，甚至试图跳车...但他们根本不在乎。"
林薇的心揪紧了。在这一刻，她看到的不是一个控制狂老板，而是一个从未从童年创伤中愈合的受伤男孩。
"我很抱歉，"她轻声说，"那一定很痛苦。"
顾衍之突然看向她，眼神炽热："你明白，对不对？你知道失去唯一依靠是什么感觉？知道被本该保护你的人伤害是什么滋味？"
林薇怔住了。是的，她太明白了——继父的越界，母亲的漠视，那种无处可逃的绝望。
"是的，"她低声承认，"我明白。"
顾衍之握住她的手，掌心滚烫："所以我们是一样的，林薇。都被伤害过，都渴望安全，都需要...彼此。"
他的话语如同催眠，林薇感到自己的防线在一点点瓦解。他是危险的，她知道。但他也是唯一真正看到她的痛苦的人。
"我需要你，"顾衍之的声音几近耳语，"需要你让我感觉不那么...破碎。而你也需要我，不是吗？需要我的保护，我的照顾。"
林薇想反驳，但话语卡在喉咙里。因为某种程度上，他是对的。在这冰冷的世界里，他的偏执关注何尝不是一种扭曲的温暖？
"我不会伤害你，"他承诺，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，"永远不会。我只会保护你，永远保护你。"
那一刻，林薇做出了选择。她放弃了挣扎，任由自己沉溺在这危险的承诺中。
"好，"她轻声说，"我相信您。"
顾衍之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真实的、毫无保留的笑容。那一刻，他看起来几乎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男孩。
"很好，"他低声说，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前，"我们会永远在一起，安全地在一起。我保证。"
当林薇那晚离开公司时，她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永远改变了。她跨过了一条看不见的界线，进入了一个由顾衍之的规则主导的世界。
回到租住的小公寓，她发现门口放着一个精致的礼盒。里面是一件昂贵的羊绒毛衣，卡片上写着："天冷了，注意保暖。——顾"
林薇抱着毛衣站在镜前，感到一阵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——恐惧、不安，但还有一种她不愿承认的、被呵护的温暖。
她不知道的是，对面大楼里，顾衍之正通过高倍望远镜注视着她的公寓窗口，唇角带着满足的微笑。
他的小猫终于开始接受投喂了。
5 裂痕与掌控
随着时间的推移，林薇逐渐适应了与顾衍之之间那种异常的关系。他无微不至的"关怀"渗透到她生活的每个角落——早晨准时送到公寓门口的早餐，工作中突然出现的她前一天无意中提到的零食，甚至她租住公寓里不知何时被更换的全新家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