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研研?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?”
我将一个厚实的信封拍在桌上,里面的红钞露出一角。
“大伯,我来谢谢你。”
“谢我什么......”他眼神发直,盯着那个信封。
我笑着打断他:
“谢谢你当年为我们家帮忙。”
我拿出手机,解锁屏幕,手指在上面滑动,实则按下了录音键。
“我妈总念叨,要不是你当年牵线搭桥,我哥那关就过不去。”
“这点钱,是我和沈哲孝敬您的,不成敬意。”
钱的诱惑,和我话里的“免责”暗示,让他彻底放下了戒心。
他搓着手,结结巴巴地说:“都、都是一家人,说这些干什么。”
“当年我也是没办法,你妈哭着求到我头上。.”
“我们都懂。”我顺着他的话说,语气无比真诚。
“我记得当年好像有个凭证?我妈说找不到了,您那还有吗?”
我垂下眼,声音带上一丝哽咽:
“我想留个念想,毕竟是为了这个家,也是悦悦为我们...”
大伯犹豫了一下。
最终,贪婪战胜了理智。
他起身进屋,翻箱倒柜,很快找出一张泛黄发脆的纸。
那是一张收据。
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:
【今收到陈周氏女儿一名,愿付彩礼三万元整。】
落款人,是邻村那个瘸腿老光棍的名字。
而中间人一栏,赫然签着我大伯的名字!
我关掉录音,小心地将收据折好,放进贴身的口袋。
再抬头时,脸上的笑意消失得一干二净。
周兰,陈峰,大伯。
你们不是最爱面子,最喜欢在亲戚面前扮演慈母、孝子、好人吗?
沈哲的生日宴,就是我为你们精心准备的审判场。
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,亲手撕下你们的画皮!
05
沈哲的生日宴,定在市里最豪华的酒店。
我的那些亲戚们,包括我哥陈峰,大伯一家,也都被沈哲派专车接了过来。
周兰是全场的焦点。
她穿着我给她买的新衣服,容光焕发,挽着我的手,逢人就笑吟吟地介绍:“这是我女儿,陈研。”
“这是我女婿,沈哲,年轻有为啊。”
那副与有荣焉的得意模样,看得我只想发笑。
宴会进行到一半,到了切蛋糕的环节。
就在沈哲准备吹蜡烛的时候,周兰突然走上台,从司仪手里拿过了话筒。
“等一下,大家等一下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。
她清了清嗓子:
“今天是我女婿的生日,也是我们一家人团聚的好日子。”
“我这个做妈的,没准备什么贵重的礼物。”
“就是亲手给研研织了些毛衣,代表我的一片心意。”
说着,她示意陈峰把一个巨大的箱子搬上台。
箱子打开,里面是那上百件颜色各异的毛衣,堆得满满当当。
宾客们发出一阵小小的惊呼。
亲戚们的脸上则露出了赞许和感动的神情。
“研研妈真是个好母亲。”
“是啊,现在还有几个妈能这么用心地给孩子织毛衣。”
周兰很满意这样的效果。
她从箱子里拿出最上面那件——一件雪白的,尺寸小巧的毛衣。
“研研,这是妈最新织好的一件,也是妈最喜欢的一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