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木雕纹样里，藏着他的软
夏栀一夜没睡好，第二天一早就抱着画稿去找沈砚。“客户说鱼鳞纹样错了，”她把画稿递过去，眼圈红红的，“我明明照着你雕的画的，怎么会错啊？”
沈砚接过画稿，仔细看了看，指着鱼鳞的纹路说：“你看，这片鱼鳞的走向反了。顺德木雕里，‘鱼跃龙门’的鱼鳞要顺着鱼身的弧度，这样才像真的在游，我爷爷以前总说‘雕鱼要让鱼活过来’。”
他拿来一块雕了一半的鱼形木头，指着上面的纹路给她看：“你看，每片鱼鳞的尖都要朝鱼尾，这样才有力道。”指尖划过木头的纹路，动作温柔得像在摸什么宝贝。
夏栀凑近看，果然看到自己画反了。她赶紧拿出画笔修改，沈砚站在旁边，耐心地给她讲木雕纹样：“这个是‘回纹’，寓意‘生生不息’，我爷爷雕的时候，总说这纹样像日子，要一圈圈好好过；这个是‘卷草纹’，象征‘吉祥连绵’，以前结婚的人家，都爱把它雕在嫁妆上……”
他讲得认真，夏栀听得入神。阳光落在他脸上，他眼里的光比平时亮多了，像藏着星星。夏栀忍不住拿出画本，把他讲纹样的样子画了下来，还在旁边标注纹样的寓意。
沈砚看到后，没像平时那样挑错，反而指着“回纹”的注解说：“这个写错了，应该是‘不断头’，我爷爷说的，比‘生生不息’更实在——日子要过不断头，手艺也要传不断头。”说着拿起笔，在她的画纸上改了两个字。他的字迹刚劲，跟他的人一样，却带着点说不出的软。
“以后画错了，直接问我，别瞎查。”他把画本递回去，声音低低的。
“好。”夏栀点头，心里甜丝丝的。
苏墨发现，最近沈砚来买姜撞奶时，会主动说“给隔壁的小姑娘带一碗，加三勺糖”；夏栀来的时候，也会问“沈砚今天来了吗？他的姜撞奶要原味的”。这天夏栀又来带姜撞奶，苏墨笑着说：“你们俩现在不用我劝，都知道对方的口味了。”
夏栀的脸热了，接过姜撞奶就往外跑。刚到作坊门口，就看见沈砚站在那里，手里拿着块雕好的小木头——是个小小的“回纹”吊坠，打磨得光溜溜的。“给你的，”他把吊坠递过来，“画纹样的时候，能照着看。”
夏栀接过吊坠，指尖碰到他的手，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去。可就在这时，沈砚的手机响了——是房东打来的，说房租再拖下去，就要收作坊了。沈砚挂了电话，脸色沉了下来。夏栀看着他，心里急了：房租的事还没解决，要是真被收了作坊，可怎么办啊？
第7章 危机！投资人要拆作坊
沈砚还在愁房租的事，穿西装的投资人就闯进了作坊。他把一份拆迁合同拍在桌上，声音里带着不耐烦：“沈砚，我给你最后机会——拆了这破作坊，我给你投资建网红木雕店，保准你赚大钱！”
沈砚拿起合同，翻都没翻就推了回去：“不可能。这作坊是我爷爷传下来的，里面的每一块木头、每一件工具，都是老手艺的根，不能动。”
“根？”投资人冷笑，“能当饭吃吗？你守着这破作坊，连房租都交不起，还谈什么手艺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