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办法？你能想什么办法？”被称作王哥的男人嗤笑一声，目光淫邪地上下扫视着她，仿佛在评估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，“去酒吧多陪几个客人喝几杯？嗯？”
他的视线猛地扫到旁边僵立的沈屿，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，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恶意和趣味的笑容，伸出另一只油腻的手就要来拍沈屿的肩膀：
“哟？这谁啊？你学生？长得倒是有模有样的嘛。林老师，你说说，要是我现在就去你们教室里，跟你这些可爱的学生们好好讲讲，他们心目中温柔漂亮的林老师，晚上是怎么在酒吧里穿着小吊带，陪着笑脸给客人端酒倒酒，你这老师还当不当得成了？”
浑身的血液，像是瞬间被点燃的汽油，轰地一下全部涌向沈屿的头顶！愤怒、羞辱、还有一股强烈的保护欲，像火山一样在他胸腔里爆发！
他甚至没经过思考，身体已经先于大脑行动，猛地一挥手，狠狠打开了那只即将碰到他肩膀的脏手！力道之大，让那男人都踉跄了一下，错愕地瞪着他。
林知夏的脸已经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，像一张被揉皱的白纸。
她几乎是本能地，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挡在了沈屿前面，尽管她的手腕还被男人死死攥着，疼得指节都泛出了青白色：
“王哥！你别胡说八道！我没有！我只是……只是在那里做服务生！端酒水而已！”
“没有？”男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猛地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，甩手就扔到了林知夏面前，“啪”地一声轻响，照片飘落在地砖上。
“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！这不是你？！啊？穿着那么暴露的黑吊带裙，笑得那么骚！怎么，在学生们面前就装起清纯玉女了？”
那张照片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沈屿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了下去。
照片上的林知夏，穿着一件亮片黑色吊带短裙，裙摆短得堪堪遮住大腿。
浓重的眼影和艳色的口红几乎掩盖了她原本的清丽面容，头发确实烫成了大波浪，散乱地披在肩头。
她手里端着一个盛着琥珀色液体的酒杯，正对着镜头努力扬起嘴角笑着。
可那笑容……沈屿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了。
那笑容僵硬、勉强，眼底深处没有任何光亮，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、麻木，和一种被生活强行按头、不得不屈从的屈辱。
那根本不是笑，那是一场无声的崩溃。
林知夏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，猛地蹲下身想去捡那张照片，仿佛那是能刺穿她所有尊严的利刃。
男人却抢先一步，抬脚就重重地踩在了照片上，肮脏的鞋底还在上面恶意地碾了碾，将那张带着屈辱笑容的脸踩在脚下：
“捡啊！你倒是捡啊！先把钱拿出来！今天拿不出钱，老子就把这照片复印一百份，贴满你们学校大门口！让所有学生家长都来看看！他们孩子的好老师，晚上是个什么货色！”
林知夏蹲在地上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发抖，单薄的肩膀缩成一团。
眼泪大颗大颗地从她眼眶里滚落，砸在冰冷的地砖上，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