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极其冰冷的弧度。
无声地笑了。
第二章
烟灰缸里积了三个烟头。
厉承凛没再看那段监控。他关掉窗口，手指在键盘上敲击，调出另一个界面。一个极其简洁的海外银行账户管理后台。登录，输入一串冗长复杂的密钥。
页面跳转。
账户持有人：苏晚。
下面是一长串流水记录。密密麻麻，时间跨度三年。金额从几万到几十万不等，最近的一笔，就是今天下午，三百零七万八千。收款方账户名，全是同一个拼音缩写：S.Q。
厉承凛的目光在那些数字上缓缓移动，像冰冷的刀锋刮过。他点开“S.Q”的详细信息，关联的国内账户持有人姓名：沈确。
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，按了一个键。
“厉总。”电话那头，助理周正的声音立刻传来，清醒冷静，毫无睡意。
“沈确那个‘智创未来’，现在什么情况？”厉承凛的声音很平，听不出情绪。
周正语速平稳：“厉总，按您之前的吩咐，我们只维持了最低限度的资金流注入，保证它表面运转。实际早已资不抵债。核心技术团队半年前就被我们高价挖空，剩下的都是空壳。它现在全靠我们‘承天资本’的输血吊着最后一口气。一旦断供，立刻崩盘。”
“嗯。”厉承凛应了一声，“苏晚那边，这三年，通过她个人账户，还有她挂名的那几个空壳工作室，转给沈确的钱，都在这了。”他把账户页面截图，发到周正的内部邮箱。
周正那边沉默了几秒，显然在快速浏览。“明白了，厉总。这些资金，最终都通过我们控制的离岸通道，回流到了您指定的安全账户。账面干净，无迹可查。”
“很好。”厉承凛弹了弹烟灰，“通知‘智创未来’项目组，所有资金，立刻冻结。一分钱，都不准再放出去。”
“是，厉总。”周正毫不犹豫。
“还有，”厉承凛的声音更冷了一分，“查沈确。他个人，他那个空壳公司，所有能查的债务关系，尤其是…见不得光的那种。挖出来。”
“明白。他公司为了维持表面光鲜，半年前通过一个叫‘鑫荣’的地下钱庄借过一笔短期过桥贷，利滚利，现在是个大窟窿。他个人信用卡也透支严重。”周正的情报精准快速。
“把‘鑫荣’的联系方式，还有沈确的欠款明细，整理一份给我。”厉承凛掐灭了烟，“天亮前。”
“是！”
电话挂断。
书房里重新陷入寂静。厉承凛靠在椅背上，看着屏幕上苏晚账户里那刺眼的、长达三年的转账记录。每一笔，都像一根淬毒的针，扎在他眼底。
他拿起手机，屏幕亮起，壁纸是几年前和苏晚的结婚照。照片里，她穿着洁白的婚纱，靠在他怀里，笑得羞涩而满足。
厉承凛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，停顿了几秒。
然后，他面无表情地，长按，删除。
屏幕暗下去，映出他冷硬如雕塑的侧脸。
第三章
第二天早上，苏晚起得有点晚。
她下楼时，厉承凛已经坐在餐厅里看财经报纸。晨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，给他冷峻的侧脸镀上一层淡金。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衬衫，袖口挽起一截，露出手腕上价值不菲的腕表。手边放着一杯黑咖啡，热气袅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