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窃取气运?」
「是。」我点头,将我所知的和盘托出,「我曾在一本孤本上看过记载,有一种禁术,可以通过特定的仪式和法器,将他人的功德和气运转移到自己身上。被窃取者,轻则厄运缠身,重则家破人亡。」
「上一世……」我及时收口,改换说辞,「不,是在我的感应中,我们沈家,就是因为我的凤格命格,才被他们盯上。父亲清廉一生,最终却落得个抄家灭族的下场,就是因为一身功德气运,被他们窃取殆尽。」
我说的是上一世真实发生过的事。
父亲被构陷贪污,沈家满门抄斩,而沈清柔,则踩着我们全家的尸骨,登上了皇后之位。
萧玦沉默了许久,久到我以为他根本不信。
他却忽然开口:「那本孤本,在哪里?」
我摇了摇头:「被烧了。」
这是真话,那本书,在上一世沈家被抄家时,就随着满屋的藏书,被付之一炬。
「不过,我记得里面的内容。」我迎上他的视线,「要施展禁术,需要一件名为『功德簿』的法器,还需要一个身负大气运的人作为『祭品』,和一个心甘情愿的『容器』。」
「我,就是那个祭品。沈清柔,就是那个容器。」
萧玦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:「法器在何处?」
「皇宫大内,具体位置,我不知道。」
我能看到功德的流向,却无法精确定位。
我看到一丝黑气从皇宫深处蔓延而出,像蛛网一样,缠绕在太子和沈清柔身上,另一端,则连接着我,不断抽取着我身上的淡金色光芒。
萧玦没有再问,只是拉着我继续往前走。
回到汀兰水榭,他吩咐下人:「从今天起,王妃的一切用度,按最高规格来。没有我的命令,任何人不得踏入水榭半步。」
下人恭敬领命。
我却愣住了。
「王妃?」
萧玦回头看我,理所当然道:「你顶着本王未婚妻的名头,才能名正言顺地留在这里。怎么,不愿意?」
我看着他周身那耀眼的功德金光,心想,给这么一个大好人当挡箭牌王妃,怎么会不愿意?
我简直愿意得不得了。
7.
我在九王府住了下来。
太子和沈清柔几次三番派人来要人,都被萧玦以「王妃正在养伤,不宜见客」为由挡了回去。
京城里的流言越传越离谱,说我水性杨花,说皇叔强取豪夺。
我一概不理。
当务之急,是养好身体,并弄清楚我这「功德感应」的能力。
我发现,这能力不仅能看到功德和业障,还能感知到一个人的善意与恶意。
比如王府的管家,身上是温和的白光,他对我是真心实意的恭敬。
而前几日给我送药的一个小丫鬟,身上却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,看我的眼神里也带着不加掩饰的怨毒。
我留了个心眼,在她第二次来送药时,故意打翻了药碗。
「王妃恕罪!」她立刻跪下,惶恐不安。
我看着她,不动声色:「这药闻着,怎么和昨日的不太一样?」
她的脸色瞬间白了。
「回……回王妃,药方是一样的,许是今日煎药的火候不同……」
我没说话,只是拿起一块碎瓷片,轻轻划破了指尖,将一滴血滴入洒落在地的药汁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