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晓的后背一阵发凉。她突然想起刚才在壁柜里看到的睡衣，还有那颗纽扣 —— 前租客的眼睛，是不是已经被缝在玩偶身上了？
“我得赶紧搬走。” 林晓挣脱开张姨的手，转身就往楼上跑。她要把自己的东西都带走，再也不回这个地方。
收拾行李时，林晓不敢再看壁柜，也不敢碰那个玩偶。她把衣服胡乱塞进箱子，拉链拉到一半，手指突然碰到个硬东西 —— 是她昨天买的胶带，还剩半卷。她想起中午贴胶带时的场景，心里一阵发怵，赶紧把胶带扔了。
拎着箱子出门时，林晓最后看了一眼房间 —— 玩偶还躺在地板上，左眼的纽扣对着门口，像是在 “送” 她。壁柜的柜门不知什么时候关上了，黄铜把手上的锈迹，比之前更重了，缝隙里渗出的水珠，在地板上积成了一个小小的手印。
她不敢再停留，快步下楼。张姨还在楼下等着，帮她把箱子搬到路边：“我帮你叫了出租车，已经在巷口了。”
出租车的灯亮着，林晓拎着箱子跑过去，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。“师傅，麻烦去和平路的快捷酒店。” 她喘着气说，转头看向窗外 —— 老槐树的影子在月光下晃来晃去，像一只手，正朝着出租车的方向伸过来。
“姑娘，你身后怎么沾了块黑布啊？” 司机突然开口，指了指她的肩膀。
林晓心里一紧，伸手去摸 —— 指尖碰到一片黏腻的布料，是玩偶身上的黑布。她猛地回头，车后座空空的，可车窗上的倒影里，她的肩膀后面，似乎贴着个模糊的影子，长发垂到腰，正对着她的耳朵，像是在说什么。
“师傅，开快点！” 林晓的声音带着哭腔，死死盯着车窗 —— 倒影里的影子，手里正抱着个小小的东西，像是那只黑布玩偶。
出租车驶离槐树巷时，林晓回头看了一眼那栋老楼 ——6 楼的窗户亮着一盏灯，灯光下，有个纤细的影子贴在玻璃上，手里抱着个东西，正朝着出租车的方向，慢慢挥着手。
第四章 酒店里的槐影
出租车的引擎声在夜里格外刺耳，林晓死死盯着车窗，倒影里的长发影子还贴在肩膀后，像块洗不掉的墨渍。她不敢回头，只能攥着衣角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—— 直到车驶进和平路的快捷酒店门口，那道影子才随着车窗反光的消失，慢慢淡去。
“姑娘，到了。” 司机停下车，递过发票时，眼神里带着点犹豫，“刚才在路上，我好像从后视镜里看到…… 你后座有个人影，长发的。”
林晓的心脏猛地一沉，接过发票的手都在抖：“师傅，您…… 您看错了吧？”
司机挠了挠头，发动车子的手顿了顿：“可能是路灯晃的。不过你一个小姑娘，晚上还是多注意点好。” 出租车驶离时，林晓分明看到后视镜里，司机还在频频回头，像是在确认什么。
她拎着箱子走进酒店，前台的灯光亮得刺眼，却没让她觉得安心。“开一间标准间，住一晚。” 她声音发哑，指尖还沾着玩偶黑布的黏腻感 —— 刚才在车里，她把那块布扯下来扔出窗外，可指尖的凉意却怎么也散不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