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东的脸色变了变，眼神躲闪着，伸手想拉林晓：“你别胡说，老房子难免有声音，肯定是你自己吓自己。”
林晓猛地甩开他的手，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袖口，指尖沾到一点黑色的东西，凑到鼻尖闻了闻，一股熟悉的铁锈味。她突然想起什么，指着房东的袖口：“你袖口的黑印，是壁柜里的水珠！你是不是知道里面有什么？”
房东的脸瞬间变得惨白，他后退了一步，声音也变得尖锐：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！你要是不想住，明天就搬走！” 说完，他转身就往楼上跑，脚步慌乱，像是在怕什么东西追上来。
林晓站在原地，浑身发抖。这时，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：“姑娘，你还是赶紧搬走吧。”
她回头一看，是张姨。张姨手里拿着个菜篮子，脸色凝重地看着她：“之前住这的姑娘，也总半夜哭，说壁柜里有东西。有一次我半夜起来倒水，看到她站在阳台上，盯着老槐树发呆，眼睛直勾勾的，像丢了魂一样。后来有一天，她就突然不见了，房东说她搬走了，可我在楼下的垃圾桶里，看到了她的身份证。”
“身份证？” 林晓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“是啊，” 张姨叹了口气，“身份证上的照片，眼睛那里是黑的，像是被人用墨涂了。”
林晓的后背瞬间冒了层冷汗。她突然想起那张纸条上的话：“别让它看见你的眼睛，它会把你的眼睛抠下来，缝在玩偶身上。”
她不敢再想下去，转身就往巷口跑。跑了没几步，突然想起阳台纸箱里的玩偶，心里一紧 —— 她得把玩偶扔掉。
她又跑回出租屋，冲到阳台，打开纸箱 —— 里面空空的，那只黑布玩偶，不见了。
“玩偶呢？” 林晓的声音发颤，她在阳台找了一圈，都没看到玩偶的影子。就在这时，她听到身后传来 “啪嗒” 一声，像是有东西掉在了地上。
她回头一看，那只黑布玩偶，正躺在客厅的地板上，左眼的纽扣对着她，空洞的右眼里，渗出了一点红色的液体，顺着布料往下流，像一滴血。
而壁柜的柜门，正缓缓地、缓缓地，完全打开了。
漆黑的柜洞里，传来一阵轻微的 “咀嚼声”，像是有人在吃布料，一下，又一下，在寂静的房间里，格外清晰。
第三章 槐影下的手
咀嚼声还在响。
一下，又一下，像牙齿咬碎布料的 “咯吱” 声，从壁柜的漆黑里飘出来，混着铁锈味和霉味，钻进林晓的鼻腔。她僵在原地，眼睛死死盯着地板上的玩偶 —— 那滴红色液体还在往下流，在瓷砖上晕开一小片淡红，像刚滴下的血。
突然，玩偶动了。
不是被风吹动，是它自己 “爬” 了一下。碎花裙的布料在地板上蹭出 “沙沙” 声，空洞的右眼朝着壁柜方向，像是在 “看” 里面的东西。林晓的喉咙发紧，想喊却发不出声音，脚像被钉在地上，连指尖都在发抖。
紧接着，她的脚踝一凉。
低头看去，玩偶身上的黑布正像藤蔓一样，慢慢缠上她的脚踝。布料黏腻得像浸了水，缠上来时带着刺骨的冷，勒得她脚踝生疼，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皮肤。“放开！” 林晓终于喊出声音，抬脚想甩开，可布料缠得更紧了，甚至能感觉到里面有细小的东西在动 —— 像手指，在轻轻抓她的皮肤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