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血……”我惊恐地指着地面，声音发颤。
于浩看了一眼，非但没有关心，反而满脸厌弃：“又想来这招？上次就是这样骗我回来的，舒婷不舒服，我没空陪你演戏。”
他转身扶住舒婷，语气温柔：“我先送你去医院检查，别气坏了身体。”
婆婆连忙点头：“对，舒婷要紧，她这几天本来就不舒服，可不能大意。”
说着她也紧跟上前，仿佛根本没看到我裙摆上越来越多的血迹。
走到门口，于浩回头冷冷地瞥了我一眼：“把地上收拾干净，看着就晦气。”
大门被重重摔上。
空荡的客厅里，只剩下我一个人滑坐在地。
2
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拨打了120。
被推进检查室时，我仿佛又回到了刚怀孕的时候。
刚查出怀孕时，于浩高兴得像个孩子，抱着我转圈，被婆婆笑着骂了半天。
他每晚都会贴着我的肚子，用温柔的声音说：“宝宝，我是爸爸，要乖乖的，不许欺负妈妈。”
婆婆更是变着花样给我煲汤做饭，天天念叨：“念念，你现在可是我们家的大功臣，想吃什么就跟妈说，千万别委屈着自己。”
她连冷水都不让我碰，说对孕妇不好。
那时，他们的目光围绕着我，充满了期待和爱护。
可这一切，从舒婷回国那天起，就彻底变了。
于浩的眼神不再专注地停留在我身上，他总是下意识地拿我和舒婷比较：“舒婷身体弱，你多体谅些。”
“舒婷就是比你懂事！”
婆婆的口头禅也从“别委屈着念念”变成了“舒婷不容易，你让让她”。
而我，在他们的忽视和舒婷一次次的“无心”之举中，渐渐从“大功臣”变成了那个“不懂事”、“不宽容”、“甚至恶毒”的人。
【爸爸以前会给妈妈暖脚，奶奶炖的汤最好喝了……】
【妈妈应该大度一点，不要老是惹爸爸和奶奶生气，宝宝都好久没有奶奶的汤喝了……】
肚子里的声音还在天真地回忆着过往的甜蜜。
每一句都在提醒我，是我做得不够好，才弄丢了那份好。
剧烈的愧疚和委屈几乎将我淹没。
是不是我再多忍一点，再懂事一点，他们就不会这样对我了？
冰冷的器械触感将我拉回现实。
“先兆流产，需要立刻用药卧床观察，家属呢？”医生的声音严肃。
我张了张嘴，却发不出声音。
我的“家属”正陪着另一个女人。
【爸爸一定是太忙了…奶奶也是…妈妈，你别生他们的气……】
就在这时，病房门被推开。
于浩冲到医生面前，语气焦急：“医生，她怎么样？孩子没事吧？”
他甚至没先问我一句疼不疼。
【你看，爸爸还是关心宝宝和妈妈的！】
然而下一秒，他就开始质问我：“你到底怎么回事？在家里闹得不够，还要闹到医院来？舒婷因为你那一出，吓得血压都高了！”
婆婆跟在他身后，不满地看着我：“阿浩说得对，你就不能安分点？明明知道自己情况特殊，还总惹事，要不是舒婷劝我们来看看，我们还在那边忙呢。”
原来，是舒婷劝他们来的。
【奶奶也来了…妈妈，奶奶还是心疼你的……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