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平时我们也要这样训练，”他解释道，“有时候觉得累，但习惯了也挺好。”
我试着想象他穿着训练服汗流浃背的样子，忽然觉得我们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。我的大学日常是教室、图书馆、宿舍，而他的却是训练场、课堂、严格的管理。
“你会觉得这样的生活太枯燥吗？”我问。
他思考片刻，摇摇头：“一开始会，但现在觉得这种规律的生活其实挺好的。让人有目标，有纪律。”
我们走到一片水杉树林中的长椅坐下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，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那一刻，我错觉我们是情侣，正漫步在属于我们的秋天里。
如果时光能倒流，我定会鼓起勇气说出心底翻涌的爱意，而不是将那些话生生咽回，化作日后无数个夜晚的遗憾与痛楚。
“时间不早了，我该回去了。”我最终说，生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泄露心事。
他有些惊讶：“不吃个晚饭再走吗？我们食堂的饭菜其实不错。”
我摇摇头，害怕在食堂那种人多的地方会更加手足无措。他送我到校门口，帮我拦了回程的公交车。
“路上小心，”车门关闭前，他对我说，“常联系。”
这三个字成了我接下来日子里唯一的慰藉。
第四章 冬日的期待
自那次拜访后，我联系他更加频繁。分享笑话，诉说日常，遇到难题也找他帮忙。但对他的喜欢，我只字未提。
于我而言，他始终若即若离。我发的消息，总要等上许久才有回复，有时甚至石沉大海。我告诉自己他学业繁忙，军事化管理不便常用手机，却无法忽视心底隐隐作痛的感觉——于他，我或许只是通讯录里的一个普通名字。
每当手机响起，我都希望是他的回复。如果是，我会高兴一整天；如果不是，我会陷入莫名的低落。我的情绪完全被他左右，像是他手中丝线牵引的木偶。
小雅看不下去了：“云舒，你这样太辛苦了。要么直接告诉他，要么试着放下吧。”
我知道小雅说得对，但我却两种都做不到。告诉他怕被拒绝，放下又舍不得。我只能继续这种自我折磨的单相思，在希望与失望之间反复摇摆。
十一月底，城里下了第一场雪。我站在寝室的阳台上，看着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，第一个念头就是告诉他。
“下雪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