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叹了口气，开始动手打扫。从下午一直忙到傍晚，总算把房间清理得有了一些人样。她铺好自带的床单被褥，把带来的不多的个人物品一一摆放好。看着稍微整洁了一些的小窝，陈薇心里总算有了一点踏实感。
晚饭是楼下买的盒饭。吃完饭，陈薇坐在桌前，拿出笔记本电脑准备处理一些工作。夜幕降临，窗外的世界彻底暗了下来。老楼里没有电梯，楼道里的声控灯依旧不亮。周围静得出奇，只有偶尔从远处传来的几声模糊的狗吠。
就在她专注于工作的时候，一阵细微的、奇怪的声音传入耳中。
“哒……哒……哒……”
声音很轻，像是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，来自卫生间的方向。
陈薇停下手中的动作，侧耳倾听。没错，就是水滴声，很有规律，不疾不徐。
“奇怪，我记得把水龙头关紧了啊。”她自言自语着站起身，走向卫生间。
卫生间很小，墙壁瓷砖的缝隙里有些发黑的霉斑。洗手池上方的水龙头确实关得很紧，没有滴水。她检查了淋浴喷头，也是干的。那声音是从哪里来的？
“哒……哒……哒……”
声音还在继续，似乎是从……马桶附近传来的？陈薇皱着眉头靠近马桶，仔细观察，但马桶本身并没有漏水。
她有些疑惑，难道是楼上漏水？但这声音听起来又不像。它太清晰，太近了，仿佛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发生。
陈薇弯下腰，凑近听了听，声音似乎是从马桶水箱后面的墙壁里传出来的。
“可能是管道老化了吧。”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。老房子，有点小毛病也正常。
她回到书桌前，试图继续工作，但那“哒哒”声仿佛钻进了她的脑子里，挥之不去。她集中不了精神，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。
大概过了十几分钟，那声音突然停了。
世界又恢复了死寂。
陈薇松了口气，但心里却留下了一丝阴影。她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，指针指向了十一点半。
洗漱完毕，陈薇躺在床上。床垫有些硬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。她翻来覆去，难以入睡。白天打扫卫生消耗了不少体力，按理说应该很快睡着，但大脑却异常清醒。
寂静的夜里，任何一点细微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。
她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，血液流动的声音，甚至能听到窗外偶尔驶过的汽车声。还有……那若有若无的“哒哒”声，似乎又回来了？不，这次不是水滴声，而是……一种更轻微的、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刮擦墙壁的声音，同样来自卫生间的方向。
陈薇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。她屏住呼吸，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，竖起耳朵仔细听。
“吱嘎……吱嘎……”
声音断断续续，非常轻微，但确实存在。像是老旧的木头椅子腿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，但来源不明。
她不敢开灯，也不敢下床。黑暗像一张巨大的网，将她紧紧包裹。她瞪大眼睛，盯着天花板上那片不规则的阴影，感觉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移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