钻心的疼，从手背直冲脑门。
我死死咬着嘴唇，血腥味在嘴里弥漫。
不能晕！绝对不能晕！
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，抬起头，死死瞪着李秀琴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：
“李秀琴…你完了…省里的调查组…马上就到…”
李秀琴得意洋洋的脸，瞬间僵住。
她显然没想到我知道这么多。
“你…你胡说八道！”
她色厉内荏地吼着，但踩着我手的脚，却不自觉地松了点力。
就是现在！
我猛地抽回手，不顾一切地朝灶台扑去！
“拦住她！”
李秀琴尖叫。
两个泼皮扑上来抓我。
混乱中，我摸到了那块松动的砖，死死攥在手里！
“砰——！”
院门，再次被人暴力撞开！
这一次，不是踹，是直接撞飞了！
木屑纷飞！
一个高大的身影，裹挟着地狱般的煞气，出现在门口。
是沈砚！
他回来了！
他一眼就看到了满脸是血、瘫在地上的我。
那双总是冷冰冰的眼睛，瞬间变得血红！
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！
“沈…沈砚…”我虚弱地喊了一声，眼前阵阵发黑。
沈砚没说话。
他像一道黑色的闪电，冲了进来。
没有废话，没有警告。
他直接抓住离他最近那个泼皮的衣领，手臂肌肉贲张，像扔沙包一样，把人狠狠砸向墙壁！
“轰！”
那泼皮连惨叫都来不及，直接瘫软下去。
第二个泼皮刚举起棍子，沈砚一个侧踢，棍子脱手，人也飞出去老远。
第三个…第四个…
整个过程，快得只剩下残影。
李秀琴和她爹李国富，吓得腿都软了，抱在一起，抖得像筛糠。
沈砚看都没看他们一眼。
他大步走到我身边，小心翼翼地把我抱起来。
他的动作那么轻，可他的身体，却绷得像块铁。
“别怕，晚晚，看着我。”
他低头，用他沾着灰尘和血迹的额头，轻轻抵着我的额头。
他的声音，是我从未听过的沙哑和…恐惧。
“坚持住，我带你去医院。”
他抱着我，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，转身就走。
经过李国富身边时，沈砚终于停下了脚步。
他侧过头，眼神冰冷地扫过去。
那眼神，比刀子还利，比寒冰还冷。
李国富被他看得，直接瘫坐在地上，裤裆里，一片湿热。
沈砚没再管他们。
他抱着我，一步一步，稳稳地走出了这个如同地狱般的家。
夕阳的余晖，拉长了我们相拥的影子。
我靠在他怀里，意识模糊，却感觉无比安心。
沈砚，你终于来了。
这一次，换你，为我荡平这人间魑魅。
5.
我是在一片消毒水的气味里醒过来的。
脑袋还是疼，一抽一抽的，像有把钝刀在里头慢慢锯。
我费力地睁开眼，模糊的视线里，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。
还有，沈砚那张放大的、胡子拉碴的脸。
他正低着头，用一根细细的棉签，蘸着水，小心翼翼地、一遍又一遍地涂抹在我干裂的嘴唇上。
动作笨拙得要命，棉签上的水珠子，好几次都蹭到了我的鼻尖。
可他那双总是冷冰冰的眼睛，此刻却专注得吓人，仿佛在完成什么精密的军事任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