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竟尧当然不爱没怎么念过书的徐艳萍,她不懂自己的抱负、被婚姻裹挟的痛苦,而这一切赵秀兰都懂!
可他也不得不承认,徐艳萍的爱,她的妥帖、顺从,都在很大程度上满足了他男人的骄傲。
赵秀兰也因为徐艳萍而对自己开始紧张起来。
本来一切都在变好,他也快得到赵秀兰了。
许竟尧本来都计划好了,等到真正得到赵秀兰后,他腻了就甩掉赵秀兰,安心和徐艳萍过日子。
和徐艳萍婚后这两年他也想明白了,赵秀兰这种女人玩玩就行,真正能和自己在一起过日子的还得是徐艳萍。
可没想到徐艳萍变了!
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再发光,带着难以掩藏的恨意。
徐艳萍恨自己?
许竟尧第一反应是愤怒,她凭什么不爱自己?
接下来,才是努力冷静下来思考缘由,观察她。
他最终得出结论,徐艳萍并没发现这些烂事,估计是自己让她打掉孩子伤了她的心。
许竟尧心中憋闷,一时不知道这种憋闷是为了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子,还是因为徐艳萍。
这时他又感到赵秀兰的手勾了上来,这次他可不会轻易放她溜走,反手用自己的大手完全握住赵秀兰的小手。
赵秀兰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开来,左右看院子里没人,嘴角勾起得逞的笑,任由许竟尧牵着了。
许竟尧此时却有些心不在焉,赵秀兰的手滑溜溜的,不像徐艳萍的手粗粝,牵着硌手。
“水……我要喝水。”
“小萍,小萍,你给妈端水来吧……”
屋子里传来许母的声音,许竟尧松开了赵秀兰的手,望向卧室方向,他在心里默数:1、2……
直到他数到一百,都没听见往常徐艳萍咚咚咚那响亮的脚步声。
徐艳萍手脚麻利,能顶村里男人用,男人能干的脏活累活,她都能干,丝毫没有大嫂赵秀兰的文雅,他不喜欢。
他忘了,他在外忙碌,老许家没有男人顶事,徐艳萍也是逼着自己像个男人把老许家给支棱起来。
连他都没发现,婚后这几年是他最省心的时候,是徐艳萍让他能毫无后顾之忧的为自己事业冲闯打拼。
或许不是他没发现,而是他刻意忽视徐艳萍的付出。
就像现在,他没有听到徐艳萍那让他安心的脚步声,一股恐慌窜上心头,连赵秀兰都顾不上了。
他扔下赵秀兰,跑去找徐艳萍了。
7.
“徐艳萍,妈刚才叫你你没听见吗?”
我不咸不淡回答:“听见了,老太婆要我送水,可关我什么事?她有儿子、有老公,怎么着也轮不上我这个外来媳妇照顾。”
许竟尧哽住,不可置信道:“那是咱妈!小萍,你以前不是这样的,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冷漠!”
“那是你妈,不是我妈!以前是以前,现在是现在。”
许竟尧瞳孔放大,像看陌生人一样看我。
他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要怎么反驳,一时茫然无措,只能呆呆看着我,企图我能变回他熟悉的那个害羞善良的女人。
他落在我身上的视线让我厌恶,我起身从木柜里捡了床破被子扔到他怀里,不耐烦赶人:“你走,别在这里杵着,让我心烦!”
“我……走去哪?”